“他给我发道歉信了。”时章给刘洋看了一眼,语气是柔和的,“人人都会犯错。” 刘洋撅了撅嘴,还是很不爽。 但转念一想,时教授好想一直都是这样,对学生很包容。刘洋最开始跟着时教授做项目的时候,一个失误拖了全实验室的后腿,教授也没怎么生气,只是严肃地纠正了他。 “老板,你真挺好的。”刘洋突然这么直愣愣地来了一句。 时章不禁莞尔:“哦,现在才发现?” 刘洋爽朗地哈哈两声,拿出手机打开软件,征求时章的意见:“时教授,我们就近订一个酒店吧,休息一晚上,第二天走。” 时章不置可否,也在低头看手机。 刘洋抬头喊了一声:“教授?” 时章说:“我想买晚上的飞机票回去。” 刘洋张了张嘴,目光有点呆滞:“啊。” “现在下午四点,我们坐六点的飞机,八点半能落地。现在还有票。” 时章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刘洋有点崩溃:“教授,我们现在在市区,去机场还要大几十分钟,如果要赶这趟飞机,我们现在就要马不停蹄地打飞的过去。需要这么赶时间吗?” 时章:“这时间安排不是正好吗?” 刘洋还是劝:“您虽然伤得不重,但至少也是伤了,今天就在这儿休息一天吧……” 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微妙:“组里的经费不会已经紧张到这地步了吧?连多住一晚上都不行。” 时章笑了声:“不是,组里有钱,你放心。” 他又道:“你爸妈不希望你早点回去吗?出差两周了。” 刘洋直愣愣的:“没关系啊,我跟他们说了我会推迟一天回校。” 时章沉默了几秒,温和地说:“但我家里有人等我回去。” 教授的语气太温柔了,平时几乎听不到他这种声线。 刘洋终于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原来教授是惦记着他老公! 刘洋当即打开网约车软件:“那,那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飞速买好了飞机票,叫好了车。 司机停车到他们面前,打开了后备箱。 时章单手拎起箱子,轻松地放进了后备箱。 “哎,让我来拿。”刘洋忙不迭地上手帮忙,大惊失色:“教授,医生说了手臂不能剧烈运动!” 时章满不在乎:“这算什么运动。” 刘洋无奈扶额。 要赶飞机,出租车风驰电掣,到了机场两人就开始拖着行李箱速通安检,一路乘风破浪,还真赶着最后几分钟登上了飞机,有惊无险。 “累死我了。” 这小子这些天估计真累了,刚刚一路上又跑得急,飞机刚起飞他就睡了过去。 飞机追着日落腾空而起,机舱里洒进深黄的光线,时章却毫无睡意,脑子里想着,希望等会儿还有花店开着门,他要挑一束花。 飞机落地之后,时章先回了趟学校,把身上带着的资料放好,然后去健身房底下冲了个澡。 在山里一直没机会好好洗个澡,身上不干净,他想清清爽爽地回家。 时章站在镜子前,把手臂曲至胸前,审视着这道伤口。 一道狭长的红痕,可能因为一路上的颠簸,现在又有些轻微的渗血。 时章拿湿纸巾拭去血痕,披上整洁的衬衣,把扣子从脖颈最顶上一颗开始往下,一颗颗系好。 嗯,形象不错。 - 这好像是第一次,宋拂之在吃独食的时候,没有拿出任何影音资料用以助兴。 因为几乎是刚闭上眼,宋拂之脑海里就只有时章的身影。 最直接的当然是那几次生动的经历,在星垂平野阔的帐篷里,在雾气升腾的浴缸里,他的温度和声音,像烙进宋拂之生命里的印记。 但还有更多纷至沓来的细碎片段,比如在欢呼雀跃的学校跑道上,时章抱着桔红色的鲜艳花束,笑着在终点线等他;比如他从容潇洒地替小孩取下风筝,是小孩眼中的英雄,却从岩壁上跃入自己的怀抱;甚至回到最开始在咖啡厅的偶遇……那天时教授眉眼淡淡,却让宋拂之铭记在心。 再往后,脑海里逐渐出现更多画面,纯粹的视觉冲击,全部来自时章充满力量感的躯体。 在宋拂之眼里,这个男人的身材几乎是完美的,像是幻想成了真,像是角色撕开了次元壁—— 宋拂之倏地睁开了双眼,滚烫的皮肤上猛地渗出一层冰冷的汗珠,紧接着又被涌上头顶的血液所蒸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