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一会儿,有点自嘲地笑笑:“不堪回首。” “怎么?” 宋拂之沉默着没说话,时章揉了一把他颈侧,温声说:“不想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想说的,就是现在想起来挺搞笑。” 宋拂之把下巴埋在柔软的抱枕里:“当时跳高比赛和短跑接力是一起比的,大家都跑去看接力了,就我一个人在别的地方比跳高。” “我那时候体育不好,也没练过跳高,助跑冲过去的时候不仅把杆撞倒了,还把脚崴了。但是旁边没有我认识的同学,最后还是体育老师把我扶到了医务室。后来我就再也不想参加运动会了。” 原来是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故事。 时章按揉着宋拂之的肩膀,无声安抚。 宋拂之笑笑,继续道:“体育老师知道我妈妈是学校老师,当时就去找她去了,结果她说自己正在给高三的学生讲课,走不开,拜托医务室老师帮忙照顾我。” “那天下午我同学们来医务室看我,班主任也来看了我,直到晚上,我妈要领我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崴了脚。” 原来他想说的不仅是运动会。 时章垂下眼:“怎么办,王老师那时教的就是我们班。我们太让她操心了,让她都没时间分给儿子。” 宋拂之笑了两声:“我那天是挺不开心的,觉得我妈就在学校里她还能把我给忘了。结果现在自己也做了班主任,就突然觉得能理解她了。” “班里几十个孩子顾都顾不过来,分给家里小孩的心思肯定就少了。” 宋拂之停了几秒,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时教授,我平时是不是没怎么顾得上你?” 时章本来想说“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话没出口又改了主意。 时章答:“是的。” 他蹲到沙发边,目光正好和宋拂之的眼睛平齐,凑近了些,低声问:“那怎么办呢?” 宋拂之没料到他的靠近,心跳突然变得有些快。 “宋老师,也分我一点心思,可以吗。” 宋拂之觉得自己不应该问那个问题。 居然能被时教授拿来用作撩人的筹码。 但宋拂之竟甘心服输,既然这人找他讨一点心思,那他就给一点吧。 宋拂之温和地看着时章,小心地替他取走了鼻梁上的眼镜。 不戴眼镜的教授看起来年轻了几分,清淡的五官带着冷色调。 温度很高的指尖从宋拂之的耳垂滑到下巴尖,时章轻轻掌住宋拂之颈侧,偏头垂眸,和他接了一个很深的吻。 他抱着时章的肩膀,感觉到掌下扎实紧绷的肌群,和教授渐渐提速的脉搏。 吻结束,呼吸仍然交错着。 两人离得很近,看着对方的眼睛,忽然一起笑了。 时教授把眼镜戴上,又恢复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时章不动声色地撤开一些距离,回到最开始的站位:“我再帮你按按。” 男人的手掌很大,按揉的力度正好,温度一如既往的高,反而很熨贴。 宋拂之舒服得阖上双眼,声音听起来也软:“时教授,你学过按摩啊?” 身后传来时章的一声轻笑:“没,随便按按。” 却分明每一下都精准地按在穴位上,让宋拂之从肌肉深处感到一股又酸又麻又疼的劲儿。 时章突然问:“你是不是怕疼?” 宋拂之肩背一紧,缓慢道:“……还好。” “肌肉都绷着。” 时章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胛,手掌隔着衣服落在皮肤上,激起短暂的痛。 “放松点。”时章声线平和。 宋拂之尽量让肌肉休息,嗡声说:“放松了……” 时章问:“舒服吗?” 宋拂之把头埋在柔软的靠枕里,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嗯”。 时章捏了一下他后颈:“没听清。” 宋拂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教授听起来很需要别人对他的工作予以认可。 于是宋拂之说:“舒服的。” 时章说:“明天就要出发去露营了,帐篷不大,睡起来也没有床舒服,宋老师要委屈两天了。” 后背涌出的酸胀还占据着感官,宋拂之懒声道:“露营不就是为了体验那种质朴原始的生活方式吗,不委屈。” 时章在他身后轻轻笑了一声。 宋拂之这会儿想起来要确认第二天的安排:“明天我参加完运动会,去大学找你?” “如果没记错,你们大学在出城方向的顺路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