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瑶专注地盯着汤勺,捞出一块鱼肉,搭配酸菜和笋丝盛到牛敦碗里,然后说道:“他们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世上本没有无赖,怕麻烦的人多了,也便有了无赖。” 她抬起头,看向胡永平,笑着说:“我就不惯着他们。” 曹姝月一边打孩子的屁股,一边歇斯底里地哭骂。孩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孩子越是没反应,她就打得越厉害。打到最后,她看到打得通红的屁股蛋,哭得更伤心了。 她感觉胸口发闷,头晕脑胀,再这么打下去可能自己先晕过去了。于是她扔下孩子回到客厅,一头栽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幼儿园老师给她发来很多条信息,大概意思是老师的车也不用她赔了,明天也不用把孩子送来了,她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把学费拿走。 可是孩子不上幼儿园能去哪儿呢?她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狂躁地把手机扔出去,手机砸到脏衣服堆里,然后猛地响了起来。 她接了起来,听筒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隋聪的母亲吗?” “对。” “我是监狱管理局狱政处的,我姓乔,咱们以前通过电话。”男人说道。 “啊?对!”她想起来了,“乔警官。” “你儿子现在要做手术,需要你签个字。” “我儿子?”她立刻坐起来,“他怎么了?” “没什么事,急性阑尾炎,需要打麻药。你看你现在能过来吗?” 她松了口气,问道:“在什么地方?” “还在警官医院,你来过吧?” “来过,我现在就过去。” 她挂断电话,四处寻找衣服,可也奇怪,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最后她胡乱穿了白天出去那套衣服,冲到门口,刚想开门,忽然停下了。 她忽然想起那个女警察嘱咐她的,无论谁找也不能出门。可是她认识那个乔警官,上次儿子和其他犯人打架受伤,也是这个乔警官联系她。 她定了定神,推开户门,走了出来。 有了上次遇袭的经历,她不敢再走棚户区,就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车子开上环路,忽然就排起了长龙,然后就一动不动了。不断有行人往前或者往后跑去,司机告诉她这些都是等不及的乘客。 “如果着急的话就得走高速了,要多花十块钱呢。”司机念叨着。 我也很着急啊!她想和司机说换条路,但又担心高速也堵车。 “不过现在就算想走高速也晚了。”司机说道,“你看看后面。” 她转过头,看到后面已经排满了车,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那个女警察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又跑哪儿去了?你儿子丢了!” 什么!她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急得哭了出来,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跟着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四周黑乎乎的。 她躺在床上,小儿子躺在她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摸了摸脸,全是眼泪。她想起刚才和小儿子一起睡觉,原来那是场噩梦。 她悄悄下床,顺着微弱的光亮来到卫生间。洗衣机已经停了,她把甩干的衣服抱到客厅窗户下晾起来。昨天见到小儿子的一瞬间,她忽然醒了,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糟糕。他想要改变,第一件事就是把家收拾干净。 她已经想不起多久没洗过衣服了,一周还是一个月?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干家务,晚上给儿子做了一顿饭。可是儿子吃得一点都不香,她也是。 还有很多衣服要洗,已经晾不下了,那就明天再说吧。她倒在沙发上,想着除了玩手机她还能干什么。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不仅干不了,没有手机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要用这个东西让自己停止思考,停止感受,借以逃避这痛苦的生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瞳看着戴瑶。戴瑶已经问了他五个问题,他一个字都没说。 “你不是说今天送我十套化妆品吗?东西呢?”戴瑶问出了第六个问题。 “昨天下午才下单,明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