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此时一副看她哪里都顺眼的模样,笑着对秦芳道:“你看这孩子,嘴真是甜。先谢我,再谢皇上。不知道等会见到了皇上,也不知道是先谢皇上还是先谢我了。” 宋积云干脆笑道:“当然也是先谢您了。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工夫管臣子的婚事。若不是有娘娘帮着我们说话,皇上怎么会帮元公子赐婚。” 万贵妃听了喜笑颜开,这才温声问起了她家里有几口人,家里的人都是做什么,怎么和元允中认识的等等。 宋积云一一答了,甚至在讲起她和元允中怎么认识的时候,还有意说起了宁王报复元允中的事:“要不是因为元公子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怎么也没办法下定决心和元公子在一起。” 她还佯装着抹了抹眼泪。 万贵妃估计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愕然之后撇了撇嘴,对秦芳和那宫女道:“我就说那宁王不是个老实人。他前几天还在我面前哭诉,说什么他从前不知疾苦,花钱大手大脚的,如今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了还钱,一时起了贪念,才会走私瓷器的。还让我在皇上面前帮他说说好话,他以后一定孝敬我。”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宋积云立刻大惊失色,道:“娘娘没有相信他吧?” “那当然,”万贵妃不以为然地道,“他当我是那养在深闺没有见过世面的寻常女子。就算没钱,他挖的也是皇上的墙角,贪的也是皇上的银子,我怎么会帮他说好话。” “正是,正是。”宋积云忙道,“还是娘娘英明,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不是皇上的,哪里就轮得到他伸手伸脚的。” “你说的没错。”万贵妃觉得找到了知音似的,话越说越深,“偏偏朝中的一些大臣还帮着他说好话。说什么皇上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应该宽宏大量些,只要宁王老老实实地呆在藩地,小惩一番就行了。” 宋积云怎么会错失这个机会。 她当然要把宁王往死里按啊! “您说的这些,民女也不懂。”她真诚地道,“不过,我们那里称呼‘县令大人’都称‘父母官’,那皇上就是最大的‘父母官’,那天下的臣民就好比是皇上的儿子了。可若是儿子犯了错,做父母的不好好管教,他多半会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肯定以后还会再犯。其他的儿子见了,觉得既然这不是什么大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有样学样。 “你也这么想,他也这么想。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皇上要是管,那些人想,怎么宁王犯事就只略微惩诫一番就可以。我犯事就要按律行事?会觉得不公平。皇上要是不管,家里的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他们这样造,皇上这个做父母的岂不是要吃大亏?!” 万贵妃没有吭声。 宋积云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明显了。 万贵妃突然一拍大腿,道:“你说得有道理。的确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吩咐其中一个宫女,道:“你去看看皇上在干什么?若是皇上得了闲,让乾清宫服侍的来吱一声。” 那宫女应声而去。 宋积云却在心里琢磨,也不知道元允中是个什么情景?他现在在干什么?万贵妃说他请皇上给他们赐婚,是不是因为他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没有办法了,只好用这一招? 她心思万千,看见有宫女给万贵妃续茶还主动伸手帮忙。 那宫女肯定不会要她动手。 万贵妃见了,就让人端去凳子给她坐,还让人拿了樱桃给她吃。 宋积云谢了又谢,夸了樱桃好吃,还趁机和她聊起天:“我还是第一次来京城。我们景德镇这个时候都穿单衣了,但京城还要穿夹衣……城楼也巍峨雄伟,闻所未闻……也不知道造办处是怎么安排的?有没有空出去走一走?我来得匆忙,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我周围都有些什么吃的喝的玩的。” 她想知道她进京是万贵妃假传圣旨还是恰逢其会。 万贵妃望向秦芳。 秦芳赫然,道:“造办处那边是怎么安排,我等会让去问一声。” 可见造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