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沉吟着点了点头,又去看那台上的人,眼神含着一丝不可思议,她怀中的小男孩还伸着葱白的手指,不知道在指哪儿:“哥,哥哥……” 苏符还以为他在叫自己,于是弯腰把他抱了起来:“乖,哥哥抱啊。” 苏符都看出来卿晏留了手,台上的仙师们当然更能看得出来了。 南华剑尊拧着眉,已经在心里责骂这个学生了,他在搞什么东西?很明显能赢的为什么要拖这么久? 旁边的仙师也点评道:“大家看看这边,这两人倒有趣,这修士拖着不想赢,追着对方打,莫不是在挟私报复吧?” 大家讨论起来,全是一脸看不懂。 座上的神君白衣如雪,俊美如神像的面容淡漠而平静,侧着头,修长的手指微曲,抵在额边,坐姿有些散漫,一身的威压却还是让人不敢放肆。他垂着眼,听着耳畔七嘴八舌的声音,望着场中那道飞扬跃动的身影,目光微有波动,但始终不发一言。 剑台场中。 “……道友,你下手也太黑了吧!”孙青阳何等骄傲的人,但此刻也终于忍不住承认自己落于下风了,他微微咬着牙关,他当然能看得出卿晏是在故意耍他,但却不知为何,问道,“为何要如此作弄我?我以前得罪过你么?” 卿晏剑下一顿,“嗯”了一声。 孙青阳没想到对方还真会承认,还是如此顺理成章直白的承认,他惊了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爷。 “我没有得罪过你吧?”至少孙青阳的记忆里没有,他直接问了,“你哪里看不惯我?” 卿晏道:“你话太多了。” 孙青阳:“……?” 他说什么了? 覆地剑横扫而过,带起冰冷冻人的雾色霜气,北风忽来,那是能让人冻伤的冷,孙青阳愣了下,那柄长剑便抵在了自己喉间,像是一块锐不可当的冰刃,从风雪中破空而来,蛮横又强势。 孙青阳尚未反应过来,那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便先让他的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孙青阳皱眉:“我从未说过道友的坏话,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别人也不行。”卿晏点到即止,道,“你输了。” 他收起剑往台下走。 外场的观众间爆出一声巨大的掌声,这些只能看个虚虚热闹的外行可不管他是不是留手了,卿晏留了手,反而更有余地展示出各种千姿百态的剑招,不致命,但唬人可以。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们看仙门大比和看戏也没区别,戏是谁演得好,他们就喜欢,而这剑台上谁耍得好,谁身形漂亮,他们就喝彩。 比了几场,修士们都有些疲惫,前两场都是比一场就结束,而今天一个接一个的,难免会累。主持的小道童震响铜铃,宣布了休息,一盏茶后再行继续。 这是中场时间。 卿晏下了台,见别的修士四散在场边,都有人围着。那是他们的同门或是家人,之前在天刹盟一直是封闭式管理,今日最后一场,当然不必再拒着那规矩,一人参赛,全仙门的弟子都来当啦啦队的都有。 别的修士都有人擦汗扇风,送茶送水,只有卿晏是孤身一人。 他现在没仙门了,当然没有同门,也无父无母,苏符走了,即便在这里,也在外场进不来,渡灵灯也指望不上,她还在家睡懒觉呢,而—— 卿晏还没收回目光,就听见身侧一道低低懒懒的声音响起。 “累么?” “嗯?”卿晏微惊,一扭头,就看到云端最高处座首上那位冷面神君不知道什么时候飘然而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