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吓了一跳。 他心里本来还在打对方的寒金果的主意,手上握着寒金果串的门帘,虽然非分之想还在脑中,并未成行,但他自己做贼心虚,像是被当场抓包了似的,赶紧松开了手,下意识倒退几步。 咚地一声,背部抵住了一根木柱。 “我……”他慌乱地抬眼,这下,终于看到了对方的正脸。 男子长身鹤立,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雪色长衫,长发未束,丝缎一般尽数垂在身后,从大袖袖口中伸出的手腕腕骨瘦长,肤色冷白,骨节分明,系着一串古朴的檀木佛珠,掌中托着一只瓷碗,碗里装着黑乎乎的药汁,还犹在冒热乎气。 他身上的装束简之又简,反而更衬出那张脸的浓墨重彩。 青年面如冠玉,面容线条流畅而锋利,端正得过分,眉骨生得略高,越发衬得眉目深邃,眸若深潭,剑眉入鬓,给人凌厉冷淡的感觉,鼻梁高挺,唇极薄,但看这周身气质,便是一副淡漠如霜雪、冷酷无情的味道。 是那种看着年纪不大,但是清心寡欲得没有一丝红尘味的淡漠无情。 倒是与那股脱俗出尘的白檀气味很是合衬。 卿晏看得愣了一愣。 即使之前就知道这人的相貌不会太差,但此刻,卿晏还是愣了一愣——这何止是不算太坏,简直是俊美无俦。 “你……” 对方周身的白檀香味在半空中缓缓弥漫开来,那双深湖似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卿晏的舌头像是被人系了个结,突然不会说话了。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是你救了我吧。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多谢。” 卿晏依稀记着千鹤门中弟子行的礼,学着作了一揖。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男子淡声道,挑帘而入,“醒了就喝药吧。” 两人坐在炉火旁的小木几边,卿晏手里被塞了个药碗,看着这药汁就皱眉,不太想喝药。 “这是什么药啊?”卿晏心说,没有寒金果,别的药对我也没什么实质作用,喝了是白受罪。 白衣青年从炉火上取下茶壶,取了一只白瓷杯,给自己倒了杯温热茶水,动作间,广袖拂过,那幽幽香味便又从袖口传来。 若有若无地,有些恼人。 热茶上升起白雾袅袅,他闲闲地吹开漂浮的新绿茶叶,淡淡道:“只是姜汤。” “我不知你的体质,不敢胡乱用药。只是将你带回来时,你有些发热,我料想是受了寒,便煮了姜汤。” 白衣青年垂眸抿了口稍凉的茶水,面上淡淡的,摩挲着腕上的佛珠,如此说道。 “哦。”卿晏心说,那不是因为受了寒,是因为他在情/热期。 本来不想喝的,但是迎着那白衣青年冷淡却温柔的眼神,卿晏心想,救命恩人的好意,他不好不识好歹地拒绝掉吧。 更何况……他还有求于对方呢。 于是,他心一横,一咬牙,憋着气将那药碗凑到唇边,拿出了茹毛饮血的架势,壮烈地一口闷了。 “不好喝?”白衣青年悠悠地看着他,“我第一次做这些,不好喝也只能请你将就些了。” 卿晏搁下药碗:“还好。” 一碗姜汤而已,也委实谈不上什么厨艺的高度,入口不过是姜的味道,辛辣刺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