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马在旁边放开了胃口吃,反正这地上有这么多,药篓肯定装不下,卿晏也没管它。渡灵灯办完了事,拍拍手,又被冷得缩头缩脑,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了。 可是抬眼之间,她却看到远处的一棵树后,依稀有一道人影。 那人从树后探出半个身子,目光阴恻恻地看向卿晏的方向,有些可怕。 “什么人?!”渡灵灯一嗓子吼了出来。 卿晏回过头:“什么?” 渡灵灯指着那边的方向:“我刚看到那边有个人,在偷窥你。” “嗯?”卿晏不以为意,“是不是你看错了?” 是吗?渡灵灯再看一眼,那树后空空荡荡,没有人了。但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卿晏道:“可能是马队里同行的药修吧,不打紧。” 渡灵灯半信半疑,现在人也跑了,没办法,暂时先回去睡觉了。 卿晏还没捡完那些寒金果,其他药修先围了过来,像是闻到血味的食肉动物,一人叫道:“大家,这边!这里有寒金果!” 刚才渡灵灯的那一脚动静太大了,他们都被惊动吸引了。 脚步声响起,大批人马随之而来。 正准备捡,卿晏撑着膝盖站起身,拦在他们身前:“这是我先发现的。” 准确地说,是他的灵马发现的,约等于他发现的。 “这果子又没有主人,你凭什么不让我们摘?”一个药修道,“队内之人皆要互帮互助,这是领队定下的规矩,就连打猎得来的猎物都是大家平分,这寒金果你凭什么独占?” “就是!”其他药修纷纷附和。 一阵寒风吹过,卿晏忍不住偏头咳嗽了几声,口腔里尝到了甜腥的味道,上涌的一口血没吐出来,又被他咽下去,喉咙像塞了片坚硬的砂纸,刀刮般疼。 若是他没有寒疾,他当然也很愿意跟别人分享这些寒金果。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神前花,在这之前,这些寒金果都是能救命的。卿晏的心情就像囤物资一样,少一枚都很可惜。 但他更知道,这无济于事,别说他们不会听他的,他这副病弱身体,马上自己都要支撑不住倒下了,更是拦不住谁。 卿晏能做的,只有抢在那些药修之前,多捡几枚。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连他药篓里的那些,他都保不住。 大多数药修们采完掉在地上的寒金果后就转身离开,再去寻找别的灵药了,但是有两三个药修冲卿晏走了过来。 刚才为了方便行动,卿晏把药篓从肩上摘下,放在了地上。 那两三个药修走过来,二话不说,一脚将他的药篓踹翻,晶亮饱满的果子骨碌碌滚了一地都是。 “你做什么?”卿晏本想说得有气势一些,凶一些,但他实在没力气,且刚说完,就又偏头猛咳起来。 “采药啊。”那上脚就踹的药修大言不惭道。 地上是没有果子了,不过现在这不就有了吗? 他们开始纷纷各自拾捡起来。 卿晏一口气堵在胸中,上去便想争论,但是却被那药修一把推倒在地,重重地跌坐在雪堆里。 “劝你省些工夫,老实些吧。”药修抛下一句,与同伴们一起走了。 老实?老实地任人欺凌吗?卿晏的手攥紧了。 握住手里的那枚寒金果。 这一枚是他方才最后捡到的,还未来得及放进药篓里,所以并未被那些药修搜刮走,硕果仅存。 卿晏坐在雪堆里,一时没有动静,即使严寒刺骨,也并未马上起身。 灵马凑过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