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流木道:“自然。” 白锦瑟说:“你行吗?我看你的样子,三口下肚就要倒了!” “其实……我的酒量很好。” 他说的很正经,却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吴翎挂在他身上,笑出了一阵鹅叫,“就你?哈哈哈哈哈……” 齐流木没再废话,只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爆发出一阵叫好,他们开始大快朵颐,不停拼酒,傈西族的人们热情好客,能歌善舞,艾朵这个新娘子毫不害羞,伴随着胡笳和芦笙的声音翩翩起舞,腰身挂着的金玲叮叮当当,银饰在她的发间随着旋转飞起了一阵蝴蝶般的流光,把大家美的错不开眼,苏力青骄傲的看着心爱的姑娘,也大步上前,和着乐声跳起了舞。微醺的人们欢笑着,大叫着,不停的有美酒和美食从酒窖里端出来,小小的竹楼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喝到最后,陈山竟然醉醺醺的和李团结开始拼酒,嘴里叫着要看看凶兽的酒量怎么样,白锦瑟戴上了傈西族的头饰,被艾朵拉着跳了起来,吴翎放出了他的鸟儿们,伴着姑娘们翩翩起舞,江平没有喝过齐流木,满脸酡红的趴在了桌子上。 “小齐,你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 齐流木脸颊微红,但目光清醒,眼神明亮,没有一点醉态:“我说了我酒量很好。” 深夜,乐声渐渐低了下去,众人烂醉如泥,倒了一地,连新郎和新娘子都累的倒在榻上睡着了。大娘说,他们傈西族的传统婚礼就是这样,没有一个人能站着出新房。 李团结也喝了不少,他并没有醉,但酒精似乎让他更为放松,他将倒在他身上的陈山踹了下去,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来,靠坐在窗边,让月光打在那张俊美的不似真人的脸上。 夜凉如水,但一个柔软的东西盖在了他身上,瞬间,一股热意涌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好像一个最温暖的怀抱。 他没有睁眼:“这毯子什么做的,竟像比我的毛还保暖。” 齐流木在他对面坐下:“你听过那个关于七星披肩的故事吗?” 李团结睁开眼:“如果你是说那个汉族人和傈西族人相爱然后殉情的故事,我已经听腻了。” 齐流木道:“不是那个。刚才,大娘又跟我讲了一个传说。” 他的手指抚过披肩上的日月:“她说,她阿娘的阿娘给她讲过,七星披肩上的日月星辰,代表着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天地。用七星披肩,可以留住现在最幸福的时光,等到以后想念了,还能再回去。斗转星移,偷天换日,这才是七星披肩真正的含义。” 李团结道:“你相信?” 齐流木摇头:“我不信。你可以用留住照片,留住妖兽的魂魄,但你永远无法留住时间。能留住时间的,只有我们的回忆。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切都是鲜活的,从未褪色过。几十年的日月,形形色色的人,我都会用力记住,这就是我的‘七星披肩’。” “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果能够用它留住一段时光,你会选择哪一段呢?” 李团结微微笑了:“人都是贱的。并不是哪一段好就想留住哪一段,因为此刻如此幸福,就会奢望今后的日子更加幸福。七星披肩里的时间永远不会停留在最幸福的一段,而是失去的那一段。人们最想要的,往往是留不住的。” “如果是你,你想留住哪一段?” 齐流木想了一想:“你说得对,我也是人,我不会选择留住任何一刻。我也希望,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李团结歪着头看他,笑了一笑:“有时候,我真喜欢你这种天真又愚蠢的样子。” 他肆无忌惮的说着这样的话,齐流木下意识的看向旁边,所有人都沉沉睡着。 李团结掰过他的脸,虎口卡在他的下巴上,将脸颊上的软肉玩耍一般挤压着:“看着我。”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