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厝也附和道:“我出生以来头一回见到这么破的地方。” 瞿清白赶紧“嘘”了一声:“你听起来像个不是人间疾苦的富二代,小心遭到社会人的毒打。不过说实话,我从小也是在山里长大的,也没见过有地方这么……简陋。”他选了个委婉点的词。 不仅他们,祁景也这么想,这地方实在太荒凉了。光说他们来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呢。 他想起了什么,把顽强的存活下来的手机掏出来:“不知道另两队人怎么样了,我试着联系下吧。” 谁知道一个电话打出去,半天都没接通,祁景拿下来一看,居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江隐已经背了他半天了,祁景的脸皮也快要被烧穿了,他不好意思再赖下去,咳了声道:“放我下来吧。” 江隐还没说话,就听瞿清白在那边忽然叫道:“看,有人来了!天,可算有个人了!” 那人走近了,是个穿着脏兮兮的夹袄,带着袖套,挑着担子的老大爷,眼睛花花的,不怎么拢光,声音也是沙哑的,好像嗓子里不清爽似的:“糍粑——糍粑——” 江隐并没有放祁景下来,而是走了过去问:“大爷,我们这有人受伤了。这附近有医院吗?” 大爷耳朵好像不太灵光,瞪着眼睛问了一句:“什么——” 江隐也扬高了声音回答:“这附近——有医院——吗——” 祁景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大声说话,又新鲜,又有点好笑,还有点酸溜溜麻刺刺的,他掩饰般的低下了头,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可是真要命。 大爷终于听清楚了,一指一个方向:“那——有个诊所!” 江隐点点头:“谢谢。” 他示意陈厝拿个糍粑,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些钱来塞到了大爷手里。 等到大爷走远,陈厝才拿着被朵叶子包着的糍粑,呆呆的摇摇头:“还诊所……这地方到底是有多落后啊。” 瞿清白也有点犯愁:“我看这伤怕都要缝针了,要是诊所治不了怎么办啊。” 祁景倒是不那么紧张,他被人背的挺舒服的:“把糍粑给我咬一口。” 陈厝嘿嘿笑了下,递到他嘴边让他吃了,又自己咬了口,嚼吧嚼吧:“有股青草的香味……居然还不错。” 瞿清白听的也肚子叫了:“也给我尝尝。” 他就着陈厝的手咬了口:“真挺好吃的……江隐,你也吃一点吧?” 这话一出陈厝就想笑了,他们三个狗啃似的东西,他下意识的觉得江隐肯定不能吃,毕竟白泽真人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挺高大的了,虽然也是兄弟,但不是祁景这种能玩笑打闹的兄弟。 他这么想着,已经完全忘记几个月前自己对江隐的评价了。 可偏偏瞿清白还觉得自己挺体贴的:“哦,你要是嫌弃我就掰下来一块,来,给你——” 他把糍粑就要往江隐嘴边递过去,就差没缠缠绵绵的说声“啊”了,祁景见势不对,直接用手挡住了江隐的嘴:“他不吃,你别随便喂人。” 瞿清白嘿了声:“你俩是心连心还是怎么着,你怎么知道他不吃?” 祁景:“我——” 他俩瞪着的当口,江隐说话了:“不用了,我不饿。先去诊所要紧。” 瞿清白耸耸肩,看看剩下那块,眯着眼塞到了自己嘴里。 这么着,他们直奔那个低矮的小房子,到了后才发现是真有个牌子,包着泛黄的布,上面写着鲜红的诊所两个字。 门上挂着快白布,一推就吱呀一声,瞿清白心里直犯嘀咕,这能行吗? 进去了,就见简朴的木头桌椅摆在房中间,旁边有个医院里隔断的帘子,一个戴眼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