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准备好,她仍是不放心。 “嗯,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耳听母亲的叮嘱,黎皖姝不由感伤,眼眶立时红润起来。 未免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俞逞抓紧作揖告辞:“我们就此拜别,万望诸位保重身体!” 一行人上了船后留在船板上同村人挥手告别,码头黑压压一片,着实壮观。 俞花和杨燕茹站在人群中间,与他人的依依不舍不同,二人眼中更多的是愤恨。杨燕茹最终都没能讨得俞麻欢心,让她将之一并带走。 “茹儿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外祖母就会来信让你过去,不信咱等着!” 回去的路上俞花说的信誓旦旦。以她对母亲和长嫂的了解,长嫂定不可能让野狐狸以外的人入主大侄儿后院,母亲到头来还是会接茹儿过去。 她有十足的自信。 船上众人挥别村人后,心情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低沉,原本满心期待新生活的心情也变得忐忑。但人终究要向前看,黎皖姝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开始随言管事了解将军府的一切事物。 黎皖姝每日不是看账本就是了解各大官员,包括官拜几品,家中人员情况以及各自喜好。言管事本事当真大极了,甚至连各家的隐秘事儿都给挖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腌臜事,行为下作之人居多,真正一清二白的倒有几户,但与之相比真是少得可怜。 黎皖姝看着看着,倒是看出几分趣味来,跟看话本似的,行船的日子也便不再枯燥。 不过正事耽搁不得,黎皖姝已经想好了,去到皇城该如何安排几房的生活。 若让他们在家当主子,只怕不捎几日便萎靡不振,他们兴许更愿意随公爹去田里干活儿。所以黎皖姝打算根据他们各自的喜好和能力,给他们安排几间铺子让他们去打理。也不怕他们做不好,可先寻人教导他们,若做的好就给他们分成。 有了这打算,她便召集二房和四房前来相商。有长嫂的一席话,他们瞬间觉得生活有了指望,自然高兴万分。 而几个小辈呢?在船上的日子也颇为滋润。男子习武练剑把酒言欢,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身边又有人侍候,小日子舒坦的不行。 未免他们被养成执绔子弟,俞沐三不五时前来敲打敲打,务必让他们把好本心。 至于俞禾,他是认得几个字的,此时一门心思专研种田之道,只等到皇城便大展身手。 那姑娘们呢?刺绣作画,投壶踢毽子等,能玩的可就多了。有了下人的她们再不用凡事亲力亲为,家务活儿再不曾碰过,过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舒坦日子。 这一日,日落西斜时,一大家子皆于船板上乘凉。有说有笑,实是温馨。像这般大的家族能够一家人一条心,和和美美属实难得。 此时惜悦坐于贵妃躺椅上,偶尔有人往她嘴里送葡萄,悠哉悠哉。耳边传来阿兄极具穿透力的磁性声音:“去到皇城若有人取笑欺辱你们当如何?” 声音低低浅浅,却足够叫所有人听见。 俞脩一听,撩起衣摆,一只脚跨上椅子,大掌往桌上那么一拍,一副十足的痞子相:“我看谁敢!爷的拳头硬的很,揍他个满地找牙!” 说罢,不忘向其他兄弟看去,挥挥拳头,道:“你们也给我记着啊,谁敢欺负你们就是欺负大哥,咱们的功夫不能白练,要懂得还手,不能丢咱们大哥的脸!” 一席话说得别提多神气。 俞沐摘下一粒葡萄喂入惜悦口中,慢悠悠问着:“人外有人,若打不过呢。” 俞脩倒是从未想过还有输的可能,被这么一问不免愣怔,下意识回道:“傻吗,打不过就跑,留着挨打啊!” 惜悦见三哥哥这般没骨气,猛的坐起来,将一粒葡萄挤进腮边,瞪着圆眼睛,跟小仓鼠似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才傻,打不过找阿兄啊!” 这都不懂! 阿兄连几年前的仇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帮她报咯,护犊子的心非同一般。 是吧?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