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陈聿明白她心中所想,所以,他告诉她:“你可以心疼我,但别难过,更别愧疚,不是你害我被打,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混蛋,也不是你连累我,是我死活非要跟你在一起,是我非要往上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明白吗?” 安弥怔怔地看着他。 她难以形容听到这番话的心情,她知道他说得没错,只是,她没他那么通透,又或者说,有些事,即便明白,也还是难以抑制情绪。 “听好,”陈聿单手捧着她的脸,温声道,“只要没死,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里像是被填进去了一些什么,没有继续往下塌陷。 安弥目光微微颤着。 在这一刻,话语的力量终于大过了情绪的支配。 嗯,只要没死,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肿会消,淤青会散,骨折的地方会重新长好,伤与痛都会成为过去,她会和他好好的。 她难过自责,她与他都不会开心,他还得哄她。 所以,现在的她,应该高兴,高兴他醒了过来,高兴他没有大碍。 安弥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眼泪,冲他笑起来点了点头。 陈聿也笑起来,低头轻吻了下她额头。 是这时候,陈聿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护士坐在角落,眼神瞥在一边,满脸写着:“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他没忍住笑了声,想了想一般的流程,他对护士说:“麻烦跟医生说一下,我醒了。” 安弥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病房里还有人,怪尴尬的。 而且,他们刚那样,还有说的话,门口那两个估计也都看见听见了。 果然,护士低着头出去后,门口那俩表情微妙地走进来。 “你俩在一起了?”周望舒先开了口。 “嗯。”陈聿回的。 周望舒顶起腮帮子把安弥看着,“安弥,这事儿我难道不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你俩不是在度蜜月?这不是不想打扰你这新婚的夫妻俩。” 这个理由,周望舒勉强接受。 陈聿在旁边补充,“我们都打算好了,等你们度完蜜月回来就请你们吃饭,结果没想到先遇上这档子事。” “好好躺着吧你,”周望舒撇嘴,“现在你俩情也谈了,爱也说了,赶紧都给我躺好。” 安弥失笑,“等医生过来一趟我就回去。” 医生很快赶来。 同两人问询了身体情况后,医生表示只要他们好好休息,配合治疗,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医生走后,安弥却没回去,就睡在了这边,vip病房有专门为家属休息准备的床。 周望舒和陈迟俞当然不打算跟他们呆一块儿当电灯泡,反正有护士守着。 病房里的两人谨遵医嘱,好好歇着,没有再聊天,可两个人似乎都有些睡不着,闭上眼没一会儿后就又睁开,然后转过头来看对方一眼,视线不时撞上。 这种时候,往往不需要说什么,一个眼神就好。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是两个人都希望能再近一些。 安弥在想,如果陈聿没有浑身是伤,此刻她一定躺在他怀里,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入睡。 因为这个念想,一句就在今天他才跟她说的情话在她脑海中浮现: “我希望与你度过每一个水蓝色的清晨与玫瑰粉的黄昏,在听得见心跳的夜色里和你拥吻。” 她也是如此希望。 明晚的夜里,她一定吻他。 南城的冬季时常出现雾霾天,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而第二天的清晨,竟如这句话里描述的那般,是水蓝色的。 所以,安弥等不及到夜里,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亲吻身侧的人。 她不用一直输液,也不用一直躺着,所以醒来后,她一直守在陈聿床边,饭她喂他吃,水她喂他喝,一步也不离开。 有人来探望时,她就静静坐着听他们说话,还是寸步不离,因为眼里只有陈聿,那些人再怎么调侃她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来的人不少,但来的全是跟陈聿的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亲戚和长辈。 亲戚长辈没来也就算了,陈聿爸妈也没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