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喝成这样了。 周望舒找到了手机,也拨出了电话,但陈迟俞给她挂了。 “不接我电话?!” 周望舒瞪大眼盯着屏幕,眼里像藏着一个师的兵力。 “你再挂一次试试!” 她继续打。 陈迟俞继续挂。 “靠!” 她再打,那边再挂。 周望舒彻底疯了,边对着手机疯狂输出,边一遍遍回拨,往手机屏幕上怼地那力气一回比一回重,手机都快被她戳烂了。 最后,周望舒从床上一个暴跳起来,把手机砸了,撩起袖子要往外冲,多半是打算去撕了陈迟俞。 安弥拦腰把她抱回去,按在床上,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直到她要吐了,安弥才赶紧放开她。 冲去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了一阵后,周望舒终于清醒了一些,没再大喊大叫。 安弥把她扶回床上。 靠着安弥肩膀,她捂着胃低声说:“安弥,我好难受。” 安弥摸摸她的头,“知道难受以后就别喝这么多了。” 周望舒也不知听没听见安弥说的话,眼睛闭着,身子一晃一晃的。 安弥扶她躺下,起身去卫生间拿来卸妆水给她卸妆。 估计刚刚那一通折腾把力气全花光了,周望舒像睡死了过去,安弥把她眼睛扒开给她卸眼线都没一点儿动静。 给她卸完妆,再把被子给她盖上,安弥站起来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叹了口气后动手收拾起来。 地上什么都有,杯子、床头灯、摆件、书、抱枕……还有一个拍立得和一堆照片。 照片东一张西一张散落在地上,大多都是她跟陈迟俞的合照,背景是一场西式的婚礼,在这样浪漫的场景下,照片上的两个人看起来很是相爱,像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安弥一张一张把这些照片捡起来,视线并未在照片上停留多久,可当拾起角落里最后一张照片,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了这张照片上。 这张照片里,除了周望舒和陈迟俞,在他们身后,还有另一个人。 他看着镜头这边,半仰头,在笑。 那个熟悉的,透着痞的,散漫的笑容。 不由自主地,安弥笑了声。 她好像怎么都绕不开陈聿这个人。 这一刻,她心里没有之前那种烦躁的感觉,心里的情绪很微妙。 如果就是绕不开…… 她没继续往下想,浅浅呼吸着,听心脏一下又一下跳动。 捏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安弥才将它与其他照片放在一起,收起来。 把地上的东西都归了位,再把碎玻璃渣都处理了,安弥拿过桌上的酒,坐在房间里的秋千上,边喝酒边看窗外天色渐晚,云隐星出。 晚上,她就睡在了这边。 第二天,周望舒醒过来,转个身看见身旁躺着的安弥,吓得叫出了声。 安弥被她吵醒。 “大早上你鬼叫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自己想。”安弥翻个身继续睡。 周望舒坐在床上开始想,昨天傍晚的一幕幕画面逐渐浮现在脑海里,等全部事情都想起来后,她转动身子四处张望,“手机,我手机呢?” 安弥:“床头柜上。” 周望舒在床头柜上找到被她摔得碎屏的手机,解锁后,她点进通话记录。 看到满屏显示的同一个红色号码,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做这么掉价的事。 “还喝这么多吗?”被窝里爬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周望舒没吭声。 安弥抬起双手,枕在脑后,“还是说,你在喝酒壮胆?就想冲陈迟俞面前去闹一闹?你明明知道你喝醉后会是什么样。” 周望舒起先还是没吭声,过了会儿,嘴里冒出一声:“靠。” “我真栽陈迟俞身上了,”周望舒投降,将头埋在膝盖里,“我以为我顶多一个月就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可忘不掉,压根忘不掉,我想见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