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虞子钰这个性子,虞凝英作为母亲,定是不想给她说亲。可最近虞子钰老说自己悟道无果,应当要找个男子合修,以阴阳之术调理身心。 虞凝英担心女儿会在街上强抢民男,加之近几年家中不得势,而宰相李方廉又有意跟虞家搭关系,想撮合他的干儿子李既演和虞子钰。 斟酌损益后,虞凝英只得暂时答应这门亲事。 只不过她现在看着李既演,心中又是惴惴不安,也不知方才用茶水洗头那一出,究竟真是塞外的规矩,还是李既演听了虞子钰的癫话后,依言而行。 若是后者,那李既演恐怕也是个脑子发癫的。子钰已是个脑子有病的,万一再寻了个脑子不正常的夫君。 这两人以后的日子岂不是闹翻天? 正当虞凝英心乱如麻之际,丈夫赵天钧已和李方廉相谈甚欢,从两位晚辈的亲事,谈至国计民生,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而至始至终,当事者李既演却是沉默寡言,从进门到现在,就没听他开过几次口。 * 虞子钰顺着后院出去,长剑背在背上,弯刀挎于腰间,于偏幽小径行至后山。她警惕环视四周,目光灼灼,谨慎寻觅缥缈妖气。 走了片刻,看到一混生于杂木中的毛竹,毛竹周身黑气缭绕。 竹身上环绕着一些黏糊糊的藤蔓,如腐烂的小八梢鱼触手。藤蔓触手不断蔓延蠕动,逐渐变得巨大,将毛竹死死包裹住,黏腻恶心的黑色汁液流了一地。 虞子钰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弯刀,刀刃如风,急速砍下毛竹身上的几根藤蔓。 随着手起刀落,几根枯黄藤蔓被砍断,笼罩于毛竹周围的黑色妖气瞬间消散。 她捡起地上的藤蔓,自顾自道:“原来是个藤蔓精。我乃修道之人,道人收妖天经地义,今日斩杀你理所应当,你莫要怪我。” 说着,弯刀抽回腰间,拎着半截藤蔓下山去。 旁边一拾柴老人,满是费解看向虞子钰,骂道:“有病吧!” 虞子钰听到这话,也不往心里去,这些话她听过太多次。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被误解又何妨。 这世间只有她开了阴阳眼,她是天生的修仙之人,为世间降妖除魔是职责所在,万万不可因为他人几句恶言,便放弃修道。 “修身,悟道!齐家治国平天下!”虞子钰在心中默念这几句话,带着“藤蔓精”匆匆下山去。 回到虞府,丫鬟青荷在大门口焦急等人。 见自家小姐回来了,赶紧上前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夫人,还有李将军他们都在等你吃饭呢!今日可是要谈论你的亲事,马虎不得。” “等我一会儿怎么了,我忙于悟道修仙,又要斩妖除魔,日理万机的。他们一帮凡夫俗子,等等我怎么了。” 虞子钰冷脸道,将手里的半截藤蔓丢给青荷。 “这是我刚上山斩杀的藤蔓精,你拿到后院去,撒上一把糯米,等上半柱香,再将它丢火炉里烧了。” “哦。”青荷接过藤蔓,喃喃道,“唉,这世间哪有妖魔鬼神,小姐,你可别再信这些了,都是唬人的。” “你懂什么!”虞子钰挥挥衣袖,大步进了府。 她提裙往府内跑,行至饭厅,一桌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