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现在还好好的,从来都没有出过意外,跟你订婚的人应该是我。”段盛鸣看着她:“段融就是个血缘不清不楚的杂种,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代表段家跟你联姻。” 刚才段盛鸣污蔑段融,沈半夏可以认为他是因为断了腿心里有恨,执拗地把过错全都推到段融身上。 现在她发现,段盛鸣不仅仅只是单纯地憎恨段融,他连杂种这种极富侮辱性的词都说得出来。 “你说他是杂种,那你是什么?”沈半夏逼视着他。 “我跟他怎么能一样。” “也对,确实很不一样,你从小就被宠着长大,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可段融哥哥明明也是段家的孩子,段向德却不肯承认他,逼着把他送出去,让他在外面吃了很多年的苦。你们这些人不觉得愧疚也就算了,还总是拿外人一样对待他,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亲人。” “那是因为他不配!” “不配的是你们,”沈半夏不在乎段盛鸣是不是残疾人士了,话说得越来越不客气:“是你们不配当段融哥哥的亲人。” 段盛鸣气得站了起来,两条残肢被假肢磨得生疼,他咬牙忍住:“话不要说得太早,你信不信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重新赶出去,他没有了金钱地位,你还会愿意跟着他吗?” 他很不尊重地笑了下:“到时候,说不定你要结婚的对象就会变成我了。” 沈半夏眼里有水光浮动,过了会儿,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两家的利益才会跟他在一起的吗?你想错了,我是因为喜欢他才要嫁给他。你想娶我,你做梦!” 她转身要走,蓦地看到前方不远处,段融正单手插兜站着,目光落在他们这边,不知道在这里听了多久。 脸上蹭地一下剧烈烧起来,刚才的话肯定被他听到了。 说自己喜欢他。 沈半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明明能有其它办法维护他的。 段融朝这边走了过来,每靠近她一步,她心脏就跳得更快一分。头低下来,不敢看他,感受到他的气息贴近后,她的耳朵一路红到了耳根。 裸露在外的肩膀变得暖,段融拿了披肩给她围上,没什么温度的眼睛越过她落在段盛鸣身上:“见了你嫂子怎么不知道叫人?” 段盛鸣咬了咬后槽牙:“她才多大,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片子……” “不管多大都是你嫂子。”段融打断他。 段盛鸣冷哼了一声,没再看他们,拖着生疼的残肢往前走。段融叫来附近的佣人,下巴往前一点:“扶他回屋。” 佣人赶紧过去搀扶住段盛鸣,带着他进了一栋房子。 晚上温度有些低,沈半夏裹了裹披肩。 绕过段融,刚往前走一步,段融往后退半步拦在她面前。 他比她高出很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沈半夏很怕刚才的表白会被他提起来,心揪着,决定先发制人:“你怎么偷听我说话。” “我光明正大来的,这叫偷听?”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听见多少?” “全部。” 沈半夏气死了,抬头看他。还没说什么,段融猝然弓下身,一张脸离她很近,目光与她平视,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 “特别是你说你喜欢我那句。” 风停下来,空气流动的速度变慢,矢车菊的香味静静往外散。 沈半夏不知所措,睫毛颤了颤,语无伦次地否认:“那不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