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挡在段融身前,其中一个打手已经反应过来动手,半个拳头粗的木棍砸下来,闷声落在她背上。 沈半夏咬牙才没有痛叫出声。 那几人还要动手,段融已经把沈半夏拉了过去,护她在怀里,抬脚猛地踢在那人心口。那人被踹出去半米远,倒在地上几乎要站不起来。另一人脸上有了惧色,丢了手里的棍子,从怀里一掏,掏出一柄明晃晃的弹/簧刀。 沈半夏疼得站不稳,贴着护栏滑坐在地上。段融屈膝跪在她面前,脱了身上的西服外套盖在她头上。一片昏暗中,听到他的声音在对她说:“别看。” 沈半夏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听见段融走得远了些,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她的世界寂静如斯,被段融的衣服罩住的黑暗外面却不停地响着拳头砸在骨头上的声音,间或有棍棒落在人身上的闷响。她记得刚才还有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心里更是揪起来,身体发抖,眼泪无意识地一颗颗往下掉。 回忆被风吹着往前翻,她看到如血的夕阳下,一群人拦住段融的去路,逼他转学。因为他们比不过段融的成绩,他们自卑。他们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他们而总会喜欢段融,他们自卑。他们明明比段融家世好偏偏除了家世外各方面都比不上段融,他们自卑。 在自卑的驱使下,他们越来越面目可憎,纠集成伙对总是独行于世的段融进行打压。正常手段他们打不过,就用阴损手段。他们一伙人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手里却拿着腌臜不堪的石头、砖头、棍棒,围堵住手无寸铁的段融,用各种恶毒的字眼辱骂段融,说他是父母全都嫌弃的杂种,他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的弃儿。 段融始终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他长了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但即使是这样的眼睛,大多数时候也能让人觉得是冷的,看人的目光里带着冰冷的不屑,完全不带半分感情,是真真正正的看一群杂种的眼神。 对方仗着人多跟他动手,他从来没有怕过,来一个就打一个,来一双就打一双。他打架的功夫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平常人很难是他对手。 但他到底势单力薄,当对方人太多的时候,他身上免不了会挂彩。沈半夏不忍心看他受伤,跑出去找附近的巡警,跟他们说这里有人在打架。 她那个时候唯一几次说话,全都是为了帮段融呼救。 她跟在警察后面跑过去,还好去得及时,段融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脸上破了块皮。但即使如此她还是难过地哭了,两只手握着书包带,委屈地一抽一抽地哭。 段融在她面前屈膝跪下,叹气:“吓着了?” 沈半夏只是无意识地掉眼泪,不说话,所以段融不知道她哭是因为心疼,而不是因为怕。 “以后看到有人打架要赶紧走,一眼都不要看。” 段融举手,拇指指腹擦过她眼睛,她掉一颗眼泪他就帮她擦掉一颗,好不容易等她不哭了,他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胳膊上。 “走,哥哥送你回家。” 段融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抱着她,血一样的夕阳在两个人身后,把天空烧得很红。 回忆被一声清脆的利器落地的声音惊得戛然而止,沈半夏想把头上盖着的衣服拿开,段融阻止:“让你别看!” 他的声音带了怒。 沈半夏吓得缩了缩,把手收回去。 几个打手被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段融把地上的刀往前踢,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崔山很快跑了过来,后面还有听到风声过来查看情况的几个公司老总,隔得老远就对段融喊:“段总您没事吧?” 段融走到沈半夏面前,躬下身,抄着她腿弯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言不发地带她离开。 几位老总面面相觑,多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