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帮我还是帮她?” “人家是康老爷子的外孙女,跟段融门当户对,我们不帮她她也能嫁给段融。”易石青拉着她往车库那边走:“妹妹,真算了,你要怪就怪你没托生在一个好点儿的家庭。” 如果沈半夏听到他们的话,一定会大笑一场,笑得眼泪都出来才好。 梁瑞涵家里在京城这边也算是有头有脸,易石青却说她没托生在一个好点儿的家庭。 这样算起来,沈半夏又算什么,捡垃圾的? 她头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窗外。刚才吃得太饱,肚子有些涨,她拿手捂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揉揉,又拍拍。 段融笑。 他笑得时候总是蔫坏蔫坏的,一边嘴角挑起来,让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他无情的嘲笑。 沈半夏没有发现他的举动,扭头问他:“你刚跟梁瑞涵说了什么?” 段融漫不经心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车里不能再坐其她女人。” 沈半夏听得怔愣,满眼不可思议。 过了几秒,干干地笑了下:“你还挺道德。” “我一向道德。” 他说这句话时并不像是真的在夸自己,而好像是在反讽。但到底是在反讽什么,沈半夏也说不出来。 “可我们不就只是协议婚约吗?” 她主动把这四个字说了出来。没办法,这几天段融的表现太反常,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被家里强塞了一门不满意的婚事,正常反应该是极力反抗或是对婚约对象冷嘲热讽才对。可他反倒很悠哉的样子,好像沈半夏对他来说并不是“不满意的结婚对象”,而是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平和。 “谁说只是协议婚约?”段融看她一眼,只是不经意的一眼而已,她身上就有麻酥酥的感觉。 “我既然愿意跟你订婚,就没想过反悔。”他说。 沈半夏心脏更麻了,颈后也麻,有股电流从那里一路传来,烧得她耳朵都在红。她低了点儿头,长长的头发从肩膀处滑下,遮住了她开始泛红的脸和耳朵尖。 她嗓子里很干,想咳一声,但是连这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怕泄露自己对他呼之欲出的情愫。额前薄薄的一层刘海有些长了,刺得她眼睛不舒服,她伸手揉了揉。 易石青的车在后头跟着,偶尔会故意响一声,接着蓄力猛往前冲,车身在经过段融的车时,易石青的胳膊肘搭在窗沿,一手支在额边,朝着段融车的方向扬了下,明显的在挑衅的动作,想让段融跟他在这条寂静无人的路上赛次车。 段融破天荒没理他,淡淡看他的车走远。 易石青纳闷,等车子驶出很远一段路,问副驾上的高峰:“融爷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他不是最见不得有人跟他挑衅吗?” “他车上坐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哪能跟你飙车。”高峰靠在椅背上玩手游,说话声音顺着游戏音效声吵闹地传出来:“把人小姑娘吓着了怎么办。” 后座上的梁瑞涵脸色发黑,从包里找出墨镜戴上,一条修长白皙的腿抬起来,搭在另一条膝上,两只手臂抱在胸前。 易石青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她这个样子。她吃醋的样子实在太明显,几乎占据她一半脸的大墨镜都遮不住这女人冲天的怒气。 沈半夏冷不丁打个寒战,手抱住胳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风大起来,空气阴冷。 段融把车上的冷气关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