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女工多过于男工,能让这么多女工受益,秦瑜慨叹:“这真是很难得了!” 宋舒彦低头笑:“难得什么?你不会以为只有傅家才捐钱办学校?我们家在老家和上海也开了两家学堂。” 他误解了?秦瑜没往男女上辩解,她和宋舒彦男女上的思想是达不成统一的,说:“是我说错了。两位伯伯在大义上都一样。”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了。” 两人一起回办公室,走过宋老爷的办公室,见年老板和他的下属还没离开,难不成这位要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宋老爷走出来:“小瑜,你进来一下。” 秦瑜有些头疼,那天她当场说那些话,就是为了避免年老板到时候借着同乡的名义来找两位伯伯,劝她一笑泯恩仇。 她进去,宋老爷跟秦瑜说:“小瑜坐。” 秦瑜坐下,宋老爷说:“小瑜啊!整个事情肯定是年老板的错。你那天去他的舞会闹,也是因为胡四在报章上胡说八道,所以才要去跟她澄清。而年老板被何强怂恿,回咱们老家在我面前说那些不二不三的话,也是他的错。现在他知道错了!你不是我儿媳了,我现在还是把你当女儿,可以算是半个宁波人。咱们甬商有互相扶持,互相提携的传统,你看,是不是能放他一马?” 年老板站起来鞠躬拱手:“秦经理,都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刚刚你伯父跟我说了你的本事,我这厢给你赔礼道歉了。指望你能看在宁波同乡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年老板,人贵有信。我也知,凡事留一线,我跟你说过,看在你是我的两位伯父的份儿上,我给你留了机会,你错过了。你如今又让我尊敬的长辈来说和,难道不是一种强人所难?”秦瑜问他,之后她看向宋老爷,“对不起伯伯,我有我的原则,那天已经说清楚了。” “难道,你连你宋伯伯的面子都不买一个?” “要是原则能让步面子,舒彦兄和我怎么可能离婚?”秦瑜问年老板。 宋老爷见秦瑜不愿意,也不勉强:“老兄,你也看到了。这两个孩子都倔。他们说得是,连离婚都不听我的,你这个事,看起来我也劝不了了。” 年老板最后一次尝试都失败,心有不甘,却又没办法,对宋老爷说:“老弟,我这里让人给你一个初步预算?出一个草图?” “有劳。”宋老爷将年老板送走。 等年老板的车子一开走,他转身回来跟秦瑜说:“你这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呢?” “等您有机会饶他的时候,您爱怎么饶我没意见,您想做菩萨,不要让我洒净瓶水呀!” “你还都有道理了。”宋老爷用长辈对小辈那种包容中带着无奈的口气说道,见车子进来,“走了,走了,去云海吃饭去。舒彦你坐前面,我跟小瑜和你母亲坐后排。” 宋舒彦很想问他爹,为什么不是他坐前面?现在是自己要追回他们的儿媳妇。父母二人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以前都不坐一起,这会儿倒是要坐一起了。 怎奈人家是爹,他是儿子。宋舒彦替秦瑜拉开车门,发现后座上没人,他问:“唐师傅,我母亲呢?” 听见太太没在里面,宋老爷快步过来看:“太太呢?” “太太说今天是十五,她吃斋就不来扫大家兴了。让老爷少爷和小姐吃得愉快。”唐师傅说道。 “不是……”宋老爷说不下去了。 “伯伯,您是不知道今天是十五呢?还是不知道伯母今天要吃斋?”秦瑜出声问。 经过秦瑜提醒,宋老爷发现自己知道今天是十五,但是他从未在意过老妻是不是要吃斋,还一昧乐呵乐呵地要一家子出来吃饭。 这么一来又见不到老妻了,宋老爷有了这个意识一下子有些沮丧。 “父亲,您坐副驾驶吧!” 宋舒彦借机把他爹赶到了前面去,跟秦瑜坐在后排。 宋老爷坐进了副驾驶,唐师傅开车去云海。 “今天中午我跑了一趟兴华厂,那台纺织机还挺稳定的。”宋舒彦找话题跟秦瑜聊。 “是的,结构上没什么问题,量产以后应该也会这么稳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