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谁会吃饱了撑着,为了这个发电报回来?自己是拿到报纸立马就动身的。 满腹狐疑的宋舒彦跟着佣人往客房走,他走过一间间空着的客房直到走到边边角落的房间,佣人打开了房门:“大少爷,您请进。” 宋舒彦愣愣地看着逼仄的房间,他是这个家的主人,让他住这种?这不是打发那些来打秋风的亲戚住的地儿? 第41章 宋舒彦打开了行李箱, 拿出了秦氏给的木匣子,里面他还添上出发前拿到的一份晚报,上面有他和秦氏的离婚启事。 仔细再看了一遍离婚启事内容, 还有离婚协议, 秦氏的名字是秦雅韵,倒是跟她的笔迹一般,雅致而有韵味。 他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叠秦瑜的改善方案手稿,上头的字迹洒脱飞扬。 两份手书放在一起对比,秦瑜胜在大气疏朗, 相信父亲见过这份手书之后会知道与秦瑜相比,。 再拿出一份报纸, 是一篇关于他们当日舞会的报道上面写着傅德卿夫妇力挺秦瑜,完全是把秦瑜当成未来儿媳看待, 甚至秦瑜戴着傅伯母的首饰。父亲不信他的眼光, 总归也会信傅伯伯的眼光吧? 仔细检查过自己准备的资料,宋舒彦把资料都放进匣子里,去找父母摊牌。 宋舒彦捧着匣子去堂屋,此刻父母端坐在堂屋的八仙桌两边, 神色严肃,母亲并不像以前那般嘘寒问暖,也是冷着一张脸。 父母的悲喜从来不同步, 父亲不高兴多数因为生意, 父亲高兴多因为女人,而母亲?只要他回家, 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候。 他走进去叫:“父亲, 母亲。” “你这次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宋老爷问他。 宋舒彦用坚定而诚恳的语气:“父亲, 我是回来负荆请罪的,我和秦氏离婚了。” 哪怕老两口做好了两人可以离婚的准备,可现在却是在没有他们同意下两人离婚?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这种大事居然敢不通知长辈? 宋老爷拍案而起:“宋舒彦,你昏头了!这么大的事,敢先斩后奏?” “我知道父亲和母亲断然是不会允许我离婚的,只是我心已许,无法再跟秦雅韵维持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望父亲见谅。”宋舒彦打开匣子,拿出金蟾和秦氏给二老的信,“秦氏也能理解我苦衷,将金蟾退回给我,她还亲笔写了离婚协议,还有给二老的一封信。” 看见宋舒彦打开匣子,一样一样东西拿出来,丝毫没有负疚之感,宋老爷怒火中烧,走过来伸手就是一记耳光甩在宋舒彦的脸上:“畜生,你居然跟父母毫无商量,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 还没等宋舒彦反应过来,宋老爷走到他背后一脚踹在他腿窝处,宋舒彦没有防备,手里拿着离婚的报纸,“扑通”跪到了地上。 听着他膝盖着地的声音,大太太拿佛珠的手顿了顿。 “你他妈的还委屈上了?”宋老爷开骂,“长根,给我拿鞭子来。” 佣人长根去取鞭子,宋舒彦咬牙忍着脸上和膝盖上的疼,为了自己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了能做主自己的婚姻,再疼他也认了。他举起报纸:“父亲、母亲,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已经登报了。” 大太太接过报纸,看过上面的离婚启事,手都在抖,老爷从太太的手里抽过报纸一看,脑门子上青筋勃勃跳,都登报了? 长根进来递过鞭子,宋老爷接过鞭子,指着宋舒彦:“从小你聪明好学,是你祖父的命根子,心头肉,谁都挨过鞭子,就你没有!我以为你会是宋家最出色子孙,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个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的东西!” 说罢,宋老爷鞭子往宋舒彦身上抽,宋舒彦忍着身上的痛楚:“她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般软弱,已经在上海安顿了下来。” 宋舒彦膝行往前从桌上拿起那封信双手奉给父母,“这是她给写给你们的信,你们看了就知道。” 宋老爷停了鞭子,大太太接过信,打开看,开头称呼已改,称呼他们为“伯父伯母”。 大太太读了一段,抬头:“所以雅韵到上海,你都没去接她?” “我刚好要去武汉,所以安排了傅嘉树去接她。” “傅嘉树?你的结发之妻,你让别人去接?”大太太再看下去:“你安排她住饭店,而不是去家里?” “是,我不在家,也没人替她安排,所以就让她先住云海,咱们家在云海也有股份,加上还是傅家占了大股,所以住那里跟家里也没区别,而且那里地段最是繁华,出去逛街也方便,比在家里还舒服些。”这些话是他准备了好久的,说起来自然顺溜。 大太太在字里行间和儿子的话里听到的是,一个小姑娘家家,单身一人去上海,这个陌生的地方,儿子晾在饭店里不管不顾。 宋老爷听见他连面都没见就把雅韵送进饭店,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鞭子继续落在宋舒彦的身上。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