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需要信息保密的买家——是他的大哥。 “赵三,这么在乎你二哥啊?” “赵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二哥。” “我还没死,你二哥还轮不到你来陪。” “干净什么,小王八蛋,我比你更怕他出差池。” …… 倏然间,赵牧的许多话远远近近地涌到他耳朵里。 他以前认为:他的大哥一定是看不起二哥,所以总是对他冷嘲热讽。他的大哥一定很厌恶这个在旁人口中突然闯进他有条不紊生活的男孩,所以总要让他给自己做这做那,使唤人。他的大哥也一定是因为二哥的外来身份,继承赵家数目惊人的财产身份不够格,所以那般盘剥他,吓得他不敢再有奢望。 他以前以为的,在他看到这些画时,明明白白地,冷冷冰冰地全都朝他袭来,袭得他背脊发凉。 事实恐怕相反—— 赵嘉柏对这个信息的接收慢到极点,等他真真正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过去的十三年零五个月都白活了。 真的,全白活了。 大概是在七八天以前,赵嘉柏还想着,将来长大了要保护二哥,不让他被大哥欺负,七八天以后—— 他只想要活命。 赵嘉柏其实,目睹很多他两个哥哥的相处情况,他看到过大哥抱着二哥冲出火场、见过大哥在墓园细心给二哥撑伞,也见到过他出神一般守在人病床前的情况。但是那些画面,都没能让赵嘉柏明明白白地看到这样的病态占有欲。 因为在他的年纪,还不懂得那些画面,可以是关于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但这满屋子的画,正就像一把利刃插进他心里。 如此难以掩饰的收藏之瘾,就像是他砸重金买那些昂贵的天文设备,之所以在所不惜,是因为渴望到难以忍耐。 而那些能够表露出来的渴望,又只是冰山的一角。 一切昭然若揭—— 他的大哥疼爱他二哥。 而他的二哥疼爱他。 赵嘉柏禁不住心下一凉,久久不能回过神。 在这个房间里,赵嘉柏甚至看到了几年前亲眼看着赵二丢在一边的废稿,但此刻它们被人展平了,十分仔细地装裱起来宝贝。 墙上还挂着赵家那幅据说失踪了很久的全家福。那是他婴儿时期就照下的照片,赵湛平和陈晚当年还年轻,赵二也年轻,赵牧已经成年了,因为不想拍照,懒散地走到了相片的边缘。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幅全家福。 赵嘉柏伸手,想摸一摸照片上年轻的父母,但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小少爷,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