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的手从旁边斜插进来:“创可贴和水一起结了吧。” 赵二回头看去,是和他戴了同款腕表的有缘人,长得挺好。 那人也穿着正装,胸口别一支钢笔,戴眼镜,整个人显得斯斯文文的,指节分明的手握着一瓶店里最好的白水。 走出小店,赵二眼瞅着有缘人看了看手表,准备弯腰跨进恰巧停在门口的车子,捂着下巴客气地向他道谢: “先生麻烦你先等一等,我马上拿钱来还你,等我两分钟,两分钟就可以了。” 赵二看了眼久久不散的车流,往旁边的人行小道跑了起来。 梁慎礼貌地点点头,微微一笑,却在他转身的下一秒就矮身进了车。 马路对面,赵牧盯着路边的半旧不新的照相馆招牌,嘴角弯着一点不自觉的笑意,他看着相馆前挂的照片,突然想起和赵二还没有拍过婚纱照。 赵家整个家族,有成千上万张照片,挂在全世界各个角落的宅子里,但是赵牧的照片却很少,很少,因为他不太喜欢照相术,从八岁以后,他就没怎么拍过照片了,在生意圈里也很低调,财经杂志的封面都约不到他。 只是有一次,赵牧被牛皮糖似的赵二缠得没法,终于松口答应拍张全家福,但是摄影师刚开始喊“三二一”,十九岁的赵牧就一声不吭地从赵二身边走开了。 小赵二偏头去看。 画面定格——尚且年轻的陈晚和赵湛平抱着刚出生的赵嘉柏,赵牧走到了照片的边缘,勉强留住了一个侧影,而赵二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的背影看,有点难过。 后来那张照片,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赵家上下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 赵二长大一点后想,赵牧大概从小就很不喜欢拍照,他不能勉强他做不乐意的事情。 因为这个原因,赵二和赵牧在一起时绝对不会主动提拍照留念,导致那几年过起来,像儿时用小本子练习书写时翻夹的空白页,除了记忆,毫无证据。 赵牧盯着相馆玻璃上两个笑得傻乎乎的新人,慢吞吞想:不知道未来几十年,要是看着下巴上贴了创可贴的婚纱照,某人会不会气得炸毛。 赵牧想得有些魔怔,视线从招牌上收回来时,黄昏已晚,霓虹渐起,赵牧转头看着长久堵得水泄不通的夏天繁忙的道路。 路上有年轻的母亲一手牵着半大的孩子,一手推婴儿车,也有夜市摆地摊的夫妻驮着巨大的黑色塑料袋从车缝里挤过。 人声鼎沸,傍晚瞬间腾起一股燥热,赵牧抬手看表,皱了眉,这么久都还没回来,看来是要他亲自去捞人了? 赵牧操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下车,对李叔吩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