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客厅拿药箱时,才瞥见玄关处的门大大敞着。 同一时刻,沈持让光脚踩着空荡无人的柏油路奔跑。树木高大茂盛,青草地修剪后散发着清新独特的香气,好似雨后的山林与旷野。 但他无暇顾及这些,也无心为此驻足。 沈持让醒来时发现房间里没人,下到一楼,隐约听见从客厅另一边的某个房间传出菜刀切到木板的声音,登时心里一骇。 拖鞋也没穿,他悄悄推开门便逃离了那栋房子。 耳旁是呼呼的风声,晨曦暖洋洋的,温度还不似晌午那阵儿晒人。沈持让浑身冒汗,跑了许久才看到另一栋房。 这个地方太大了,他从未到这边来过,在遇上巡逻车之前,沈持让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还在不在孟拉格。 他的身材偏瘦,衬衣衣摆空荡荡的坠着,西裤的长度恰好到脚踝。沈持让的头发在匆忙逃跑中被风吹乱,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整个人都狼狈,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格格不入。 “早上好先生,需要送您回您的住处吗?” 巡逻车在路边停下,前排坐着两位身穿制服的人。其中一位从副驾驶下来扶沈持让,问道:“您住哪个区?如果不方便透露,我们也可以联系负责您的管家来接您。” 跑了太久,冷风灌进喉咙,停下来后感到阵阵灼热的刺痛。沈持让微抿着唇调整失序的呼吸,几秒后,他面色还算镇定,开口道:“我不住这里,可以麻烦你送我出去吗?” 得到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两人对视一眼,态度依然恭敬。 驾驶座的人点了点耳机,简洁向监控室说明情况,随后转头对正坐上后座的沈持让说:“先生,等会儿可能得麻烦您到警卫处做个登记。我们这边需要留一个您进出的记录和电话。” 直到现在瞥见巡逻车上的logo,沈持让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哪里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又是怎么进来的? 沈持让面色平淡地转过头看向不断后退的花草,放在腿上的手却不自觉收紧几分。 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以及乘坐的车辆信息,但直觉不能把被绑架这事告诉他们,想要报警的想法不能透露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不信任,所以他没说话,没有向这里的人求助。 沈持让在警务室耽误许久。工作人员拿了一双新的拖鞋给他穿上,把温水放在他手边,宽慰道:“不着急,您慢慢想。” 沈持让应对自如,笑了下说:“谢谢。” 从市中心到城郊,开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沈持让估摸着昨天下车的时间,最后填了一个大概。 本以为登记好就可以走了,谁知警卫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