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刚刚,她救了他的命。 “啊!”梁琇一声惊呼,“你流血了!” 秦定邦转脸一看,有血正顺着他的右腕流下来。想必是刚才被刀划伤的。 梁琇几步跑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衣袖,伤不深,但口子很长。 “去医院吧!”梁琇急道。 “不用,”这点伤对秦定邦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想了一下,“你……能帮我包扎吗?” “能!” 按说以前梁琇是不会的,但新四军小战士藏在难童院的那阵子,朱维方曾教过她清创和包扎,甚至还指点过她枪械的使用。 那阵子,一连多少天,都是她帮忙搭手。屋里现在还有当时她买的要带到怀恩去的包扎用品。没想到小战士们很快就撤离了,东西也就留在她那里。 秦定邦跟在梁琇身后,看着她飞跑回去开门。等他上楼时,她已经把这些包扎用品一股脑都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你坐那吧,别站着了。”梁琇扯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雪白纤瘦的一段手臂。 秦定邦依言坐下,看到了桌面上打十字花捆着的纸药包,一角还带着上次摔破的痕迹,露出里面乌黑的药材,看来是自打拿回来就没打开过。屋里没有闻到任何熬中药的味道,也没看到熬药的器具。再一看她的脸,即便刚才是跑着上楼,也还是没什么血色。 这段时间,药应该是断了。 此时梁琇正把他的手臂平放在桌子上,细致地消着毒,“疼不疼?”梁琇皱眉问他。 秦定邦轻轻摇了摇头。 他看着梁琇给伤口消完了毒,之后就开始熟练地包扎。 “你在哪学的这些?”秦定邦抬头问她。 梁琇一抬眼,正碰上秦定邦的目光,想着他的问题,又迅速低下头,没有回答。 秦定邦没再接着问。 屋里陷入了一刻沉寂,仿佛只有缠纱布的声音。 “沅沅和澧澧都已经安全到了,他们很喜欢那里。”梁琇突然想起这对姐弟,他们的近况应该让秦定邦知道。 秦定邦轻轻眨了下眼睛。 伤口不复杂,梁琇很快就给包扎好了。秦定邦把袖子拽了下来盖住伤口,但白衬衫袖子上的血却很刺目。 “你这有水吗?”他顿了顿,“我母亲看了,会担心。” 梁琇一听,歪头看了眼被血染透了的袖口,眉心颤了颤,赶紧到楼下打了一盆清水上来,端到桌子上,有些气喘道,“怎么洗?你是不是要把衣服脱下来?我先出门去。”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不用,”秦定邦试着动了一下左手,有点犹豫道,“你……能帮我么?” 梁琇愣了一下。 “左手刚扭了,一时使不上力。” “左手也伤了?”梁琇倒吸了一口气,回身来到他身边,皱眉看了眼他的手,开始帮他处理血迹。 秦定邦站在那里,任凭梁琇细细地给他处置着沾满血的袖子。血还没干,洗起来不算费力。中间她又下去换了一次水,直到袖子彻底见了白,只是拧起来却有点麻烦。 “不用拧了,这样就行。” “那不行,湿气大了会生病。” 像是怕碰到伤口,她只能很小心地一点一点把袖口子上的水挤出来。 她离自己很近,能听到她的呼吸,也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折腾一番,她抬起腰,用手背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朝后抹了抹,终于大功告成一般,“好了,拧得很干了。” 大衣袖子再一遮,足以让秦定邦在家人面前蒙混过关,等回到他自己的屋子里再换掉,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对了,大衣袖子!大衣由肘至腕被划开了一长条口子,能看到里面的衬衫。 梁琇锁起眉头看着那道长长的口子,“这也得缝一下。” 她转身便从柜子上取来一只小巧的笸箩,这是小六妈妈送的。梁琇经常帮邻居,所以邻居家多得了点什么,也会送给她作为答谢。小六妈妈手巧,飞针走线的,以为梁琇也需要,就送了个从南市淘的竹编小笸箩,还贴心地放了几根针和几股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