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安去给明德帝送奏折,魏于杨看向曹方南,说:“两日后刘青峰就会归京,曹大人想要指派谁去越州。” 曹方南自得地道:“且听吏部推举的人再看,他们选了自己人,我们才能寻由驳回。其中最合适的还是上都护石昭石大人,上都护本就有抚慰周边,辑宁外寇之责,由他前往越州再合适不过。” “曹大人圣明。”魏于杨说道,“太子殿下一直蛰伏,如今也有了起势的姿态,咱们要如何应对。” “你我同为天子效力,只效忠皇上,何来应对一说,”曹方南虚与委蛇地轻笑,“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谁上位,咱们只管做好分内事。” “是,曹大人说的是,”魏于杨颔首,“咱们只管以曹大人马首是瞻。” 做不了皇帝,那就做能凌驾皇权之上的人。 反正也这个不成约定的旧俗从先皇时就是了。 * 明德帝的书房内,江知酌正在伺候明德帝饮汤药。江知酌觉得小碗说得对,孝思不匮,问心无愧。 其他不强求,爱情不能强求,其实亲情更是强求不来。 明德帝饮尽汤药,江知酌接过后,道:“父皇,我最近新学了按跷,您看了两个时辰公文,休息一会吧,我给您按跷一刻钟。” 明德帝看了江知酌一眼,点了点头。 力度轻重合适,明德帝被按得舒服了许多,明德帝闭着眼就笑了,说:“朕竟不知道皇儿还有这样的手艺,方才朕还以为皇儿是一时兴起。知酌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想起学按跷了” “刚学几日,技艺不精,还望父皇不要嫌弃儿臣愚笨,”江知酌站在明德帝身后,“东宫新来个小侍女,前些日子为儿臣按过,确有缓解疲劳之效果。她一边按,一边讲解轻重力度和位置,儿臣便学来了,想着伺候在父皇身侧时偶然也能用到。” 讲解的自然是小碗,江知酌又不爱听什么民间怪谈的鬼故事。 “知酌有心了,”明德帝想了想说,“若是有看得上的侍女,也可收入房内,多个平时照顾你起居的人。” 江知酌手指顿了顿,很快又活动起来。 明德帝笑了笑又自己说:“你成婚刚一个月,自然也不急。只要别像慕安那样,谁人也不娶,也不让她母妃给议亲了,父皇才是为他着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方面还是你让父皇省心。父皇老了,也想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看着慕安和凌远成家才好。” 江知酌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江慕安就带着一摞奏折进了明德帝书房。 “给父皇请安,”江慕安把奏折放书案上,“知酌也在,父皇今日身体感觉如何。” 简单寒暄一两句,明德帝看着奏折问:“刘青峰几日后要回京了,政事堂拟好新的越州刺史人选了吗?” 江慕安说:“曹大人说要慎重择一位合适的人选再上报父皇。” “此事知酌怎么看?”明德帝问。 就在明德帝和江慕安都以为江知酌会为刘青峰说话,或者说出一位江知酌看好的人。 没想到江知酌说:“儿臣听吏部侍郎秋舟聿提起过,此差事石昭大人较为合适。” 江慕安意味不明的看着江知酌。 江知酌话锋一转,又道:“但儿臣觉得,另有一人吗,更为合适。” “果然,他还是要安插自己人。”江慕安心想。 明德帝问是谁,江慕安也擎等着江知酌到底会说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江知酌朝江慕安颔首,“三皇兄才思过人,又在政事堂跟各位大人处理过不少不公文,儿臣觉得皇兄是良佳人选。” 江慕安怎么也没想到江知酌会说自己,江慕安脑内顿时思忖过几个念头。 去越州有利有弊,但江慕安想,总归是弊大于利,离开了京城与京中的关联就不再紧密。 还有,江慕安不得不怀疑,江知酌是不是因为小碗的关系,才想他支去越州。 江慕安暂时捋不清,他还是想去跟曹方南商议。 殊不知江知酌对其的捧杀还没结束,江知酌说:“儿臣忝居高位,上有两位兄长还未封爵,自觉有些忐忑,四皇兄那边可以先放一放,四皇兄建功立业在外征战,且四皇兄有自己的想法。三皇兄今年二十有二,朝臣赞誉有加,儿臣想为三皇兄求一份荣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