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更是楚国的门户,若再度失守,越州百姓刚安定的日子又要被搅散。 杨由是最先跟着江知酌的官员,杨由见江知酌神情如常,试探地问道:“太子殿下定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江知酌点点手下的卷宗,轻笑了声,说:“没有。二位坐下说” “殿下,此事是当务之急啊,”秋舟聿坐在池允对面,“即使越州刺史换人,咱们也得想办法换成自己的人,可我在吏部翻遍了册子,咱们的人,现在做刺史实属勉强。” 一州刺史掌一州全部政事,非正四品以上官员不得任职,东宫幕僚里,秋舟聿想破了头也不出一个人选。 “政事堂是先皇再世时就设立的,中书令曹方南曹大人在百官中最负盛名,”池允徐徐地说,“刘青峰既然当初能被他们一脚踢出京城,如今也能踢出越州。越州刺史想必他们已经有了人选。” 几人之中杨由脾气最暴,性子最急,他在椅子上坐不住,一下子拍案而起,愤愤地说:“当初越州百姓流离失所的时候,他们怎么就能当看不见,兵部派出的十万大军,为了防止苍赤马蹄踏进荆州皇城,十万大军死守城门,浴血奋战了整整一个月,几乎全部命丧越州!他们狗日当时怎么不说派人去越州支援,一个个缩在京城。现在怎的就轮到他们来指挥了。一个苍赤公主就能安我们十万将士的亡灵吗!” 这个苍赤公主夏侯雅是江知酌侧室,杨由的话难免波及到江知酌。 秋舟聿忍不住站起来怒喝:“住口!杨由,你在太子殿下面前如此口无遮拦,口不择言,枉你读了圣贤书,平日又以军纪为先,你方才的话是想按军规挨鞭子吗?” 杨由掀袍跪下,面对江知酌低着头,言语间激越不减,道:“下官失礼,一时愤慨,请太子殿下责罚。” “秋侍郎坐下,”江知酌好整以暇地说,“杨大人是天冷心热,烧到了脑子,可以原谅。若杨大人还是激愤不减,就去外面大院里站着吹吹风,清醒清醒再议不迟。” 此时若是有人跟杨由口舌交战三百回合也压不住杨由的怒气,可江知酌偏一碗温茶泼他脸上,让他再也发作不得。 杨由头更低了,憋了一会儿才说:“太子殿下,下官清醒了。” “那就好,杨大人必定口渴了,”江知酌招手让一旁的侍女添茶,“杨大人起来喝杯茶。” 一直侧目观看的池允在几人中年级最大,见此情形,忍不住对江知酌夸赞道:“太子殿下年少稳重,微臣实是钦佩。” “池大人谬赞,”江知酌端杯轻饮一口,“只是万事皆有对策,就算到了最坏的地步,没有更坏一步的时候,说明事情才是更有转机的时刻。我们此时也应当庆幸,还未到那一刻。” 秋舟聿在一旁就着茶水偷偷咽了口口水,江知酌的沉稳和学识一直隐藏地也太深了,甚至有些可怖,幸亏自己是江知酌这边的人。 “越州刺史一事,既已成定局,”江知酌放下茶杯,“那就顺水推舟,择一位政事堂的人,北省根基之深,咱们得徐徐图之。” “那太子殿下可有中意的人选?”池允问,“此人可是关键。” “各位觉得三皇子江慕安如何?”江知酌问道。 江慕安和江知酌都是争储的人选,也可以说,四皇子江凌远志不在此,就是他俩了。而且就算江知酌现在居于太子之位,后宫中江慕安生母淑妃荣宠最盛,朝中以北省政事堂为首,站队也是在江慕安那边的。 江知酌这边,太傅把三个孩子全拨给了江知酌,太傅门生自然也得如此考虑。四皇子没站过队,但之前心里一直推举的是江慕安,如今也改道上了江知酌的贼船。江知酌在尚书省六部发展势力,还把越州握在手里。 秋舟聿最先皱眉,横向比完纵向比,也是江慕安在上风。况且他是江知酌的大舅子,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除了江氏兄弟在朝堂上所处的形势,二人为了何碗怕是也得结下仇怨。 “这……下官愚昧,”杨由有什么说什么,“三皇子怕是最不合适的人选吧,若是三皇子逐渐掌握了越州的军政大权,那……” 那江知酌在这场战役中必输无疑。 “也不一定,”秋舟聿接话,“短时间内三皇子不一定有所作为,且越州军权现在在四皇子和赵将军手里,三皇子做什么也得先跟兵营商量,若三皇子政事处理不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