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尘:倒也不是,主要是你离得近。 江知酌向天一伸手,邀他上马:“上来,我们同骑一匹。” 天一欢欢喜喜蹬上马背,坐在江知酌身前。 到底是孩子心性,天一对这个帅气又陌生的男子很是亲近,他转过头,朝江知酌嘿嘿一笑,大眼睛弯了弯“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江知酌没说什么,只看着天一轻笑了一声。 天一又自顾自的说着:“我就知道只有何师妹请得动师父出山,我觉得呀师父他就是有些偏心的,师父才认识她多久哇,我可是自……” “什么师妹?”江知酌打断他,“你说何碗吗?” “嗯,就是她,你认识她?” “可她再过三个月就十九岁了,比你大得多,怎么会是你师妹?”江知酌随即想到什么,语气带了不自主的焦急,“她拜乙尘大师为师了?她出家了!?” “师父收徒不按年岁排资,她来的晚,自然就是师妹喽。”天一歪了一下圆脑袋,又继续道“拜师也不一定非是出家人的,拜师父不是拜落烛寺住持。听师父说过,有几个师兄就已成家了呢,有一些师兄我只见过几面,有些都没有见过,他们不住在落烛寺的,也不都是咸州人。也有越州和扬州的,还有京城荆州的呢。“ “我是师父最后收徒的,自小跟在师父身边长大,应当是师父弟子中年岁最小的,我还有两个师姐,师父偶尔跟我提起过,其中一个师姐的娃娃比我小三岁,不过如果要继承……” 江知酌抬手屈指轻轻敲了一下身前的小光头,“你一个小孩怎么这么啰嗦,说重点。” “哦。” ?“什么是重点?” “你师妹”江知酌一手扯着缰绳,侧转过脸目光瞥向一旁看了看。 天一在别人口中听师妹到这个词,颇为满足的偷笑了一下,他想了想还是诚实说道:“师妹还没有拜师,何碗说几年之后便会拜我师父,现在要养什么小叶子,我以为那个小叶子是什么小动物呢。何碗说是弟弟,要等他及冠。不过师父说过何碗是要出家斩断前尘以后才可以拜师,师父还说她力气太大了。何碗那么瘦,我看哪有什么力气。” “过几年就是我师妹,我提前叫一叫,何碗也不反对,只是她从来不喊我师兄呢。”提及此,天一还有几分遗憾。 江知酌听完后沉默半晌,漆黑的眸子暗了暗,嘴唇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上江知酌再未开口说话,天一自己又咕咕唧唧说了好多。 等天一终于安静下来,江知酌垂眼看了一下,左手在天一的圆脑袋上摸了摸,“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午时再找地方歇脚。下午还要继续赶路。” 天一身子往后靠了靠,江知酌身上有股淡淡味道,让人形容不出来。似冬日里的松针,少许芳香中又带有疏离之感。细闻还有一股特别淡又偏苦涩的味道,稍有余甘,似春日银杏。 总之天一觉得很好闻,就像师父屋里的檀香那般好闻,倚在江知酌身上慢慢有了困意。 烈日高悬,小和尚天一被晒的脸颊微红,鬓边热出几片薄汗,江知酌在背后摇了摇他的肩膀。 天一本就没有睡熟,他回身看了江知酌一眼。 江知酌从怀里掏出一片手帕递给天一,“你出汗了,擦一擦。” 银月色的手帕,一角浅埋着同色银线织就的半瓣银杏叶若隐若现。 天一接过手帕在自己额头擦了擦,然后低头又把手帕折好。“送你了”江知酌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我是很喜欢,这帕子好漂亮啊,摸着也很舒服,很贵吧。可是师父说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的东西。”“师父说,这叫无功不受禄。”天一仍低头用手摩挲着那半片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