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分给江知酌一眼。 江知酌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礼,口气敬重谦卑:“求大师垂爱,家兄为人仁义,甘愿为国付躯,晚辈实在不忍家兄年少折损,也乃国之所憾” 四皇子身份尊贵,且多有战功,护国护民,救一人可悦万民,只是乙尘仍不为所动。 江知酌再欲开口,乙尘淡然打断他:“这世间能救万民者并非良医,而是良策,施主应当明白此道理,老衲只身一人,蝼蚁之力,恕不能如施主之愿,阿弥陀佛。” 江知酌自知此时无法说动乙尘大师,但他绝不会在此时轻言放弃,潜入边境之难,获取情报与蛊毒之法更难。乙尘是现下唯一仅有的一线希望。 江知酌把随身所有银两放入香火案,随后跪在寺内正殿前。 从晨曦到骄阳肆虐,江知酌身形未动。他并非要挟或道德绑架,只是别无他法。 一小僧走来“施主请起吧,住持决定之事,轻易不能更改,住持并非仙人,百病能医,想必施主定是寻遍良药才来此地主,住持也许当真无法。阿弥陀佛,请施主珍重自身。” 江知酌谢过小和尚好意,只是仍未起身,直至闭寺才离去。 第二日,乙尘大师只说江知酌与江凌远并无佛缘,再未开口。 二人仍像默契一般,一个阖目对着棋谱,一个端跪在殿前。 江知酌微微垂眸暗自揣摩,若今日乙尘大师仍不松口,他该怎么办。继续跪着,跪到晕过去,跪到出家人于心不忍。 还是直接绑了乙尘大师,强行送往越州。可是这两种方法也并不能确保能让乙尘大师为江凌远医治,他若看过以后,仍说无法,江知酌又该怎么办。 正心烦意冗之际,江知酌余光瞥到一抹绿?s?色身影,缓缓走到石桌前。 少女手持一把白色遮阳短伞,长发未挽披落在薄裙之上。腰间纱带轻系随风微动,腰肢盈盈一握若无骨,伞下肌肤白皙,看不出神色。 即是如此模糊,江知酌再没挪不开半分目光。直到少女落座石桌旁,江知酌眸光一沉,眉心微蹙,竟在此地见到此人。 小碗似是有感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头望去,只一望,神色微顿,清澄的眼睛升起一抹悸动却不明显,只是桌下的手,猛的抓住了石桌边缘。 那副俊逸的面容,有几分像江慕安,只这几分相似,也掀起了小碗心中巨大的涟漪。 少焉间小碗恍然回神,江慕安并不似眼前少年的清隽,小碗记忆中的江慕安,眼神温润,常弯着一双桃花眼,笑意分明的看向她。 “是五皇子”,小碗心中纳罕,他来此地做什么。 小碗抬头用眼神询问乙尘大师,乙尘淡淡道:“为家兄求医。” 小碗刚落下半分安定的心又猝然紧张起来,是江慕安出事了!? 乙尘见一向淡然的小碗半刻间神情来回变换几次,竟觉得此少女原来并不是之前认识那般看破红尘的表相, 乙尘问道:“是相识故人?” “皇城贵人,不敢称为相识”小碗心想就算五皇子江知酌认出自己,估计也同皇宫内其他人一样,对自己只有厌恶。 落座在石桌对面,小碗抬眼看向乙尘,开口道:“大师不打算出手援助对吗?” “你以前从不过问旁人之事,今日真是让老衲有些意外。”乙尘淡然一笑,又缓缓的说:“这棋局自前日你走后我一直在推敲,直到现在也无半分头绪。若老衲今日侥幸参透一二,或许能有闲时助他一臂之力” 小碗抿了抿唇角,站起身伸手抚乱了一片棋子,哑声道:“劳烦您。“ ”我认输。” 自小碗看到江知酌,联想到江慕安情况时,她就已经输了。 “呵~,老衲此招胜之不武,待我回寺之时,定破你此棋局。” 乙尘大师行走江湖多年,棋艺甚佳,行至各地都鲜有败绩。直到他遇到了小碗,两年有余之间竟饱受挫败之感,仅有二三次的胜绩也没能窥出小碗在棋局上的一点弱势。 小碗撑起伞转身走出落烛寺外,山路上群树残影斑驳。 江知酌目光自小碗进寺就没挪开半分,他眼见小碗自进寺后只望过自己一眼,低声跟乙尘大师说了几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