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等主家。主家以放贷为生,很是赚钱呢......” 楠送走了这几个奴隶,心事重重的向自己的家走去。如果是作为人臣妾(私人奴隶),他们只要能为主家做事就行了,是不需要单独服劳役的,只有他们这样的百姓、黔首等自由身,才需要每年为国家服劳役。一般在服劳役的工地上,如果有臣妾,那也是隶臣妾,是独属于官署和国家的奴隶,这些人没有人身自由,上头的长官让他们去哪里,他们就要去哪里。 如果有人臣妾出现,那么,他们的主人,也一定在附近。 若这几个奴隶真是柯家的,那他们就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里。因为柯每年都是缴纳钱粮为自己免除劳役的,他自己本人更是从来都没有服过劳役。如果柯不服劳役,那么这几个柯家的奴隶,按律法,是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做工的这个工地的。即便这次柯服劳役了,柯不在这里,他的奴隶也不应该在这里。 但实际上,他们就出现在这个工地上了,而且,为他们监工的小吏,明显是知道内情的,因为换绳网这个工作,就是他分派给这几个奴隶的。 楠回到家中,先跟 妻子说了一声,然后出了家门,去到他们这个里的里典家里,问道:“蹄翁,如今我家中已有盈余,想要把从柯家的借贷还上一部分,但我白日要服劳役,妻子腹大已看不见脚面,烦请蹄翁出面,帮我将借贷还给柯家。” 蹄翁对楠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本来以为楠一家很快就要田宅尽丧,沦为人臣妾,没想到天降神明,竟将他们一家从卖身的深渊中给拉了回来。因此,蹄翁对楠的请求,非常理解,毕竟,借高利贷,难以还清的,并不是本金,而是越滚越大的利息,既然能早日还清,就不要往后拖。 蹄翁笑眯眯道:“不凑巧的很,柯公近日,并不在家中。” 楠皱眉,语气也变得急切了许多:“那他走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回来?” 蹄翁不疑有他,回道:“你们刚开始劳役的那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楠:“那,他家中可有谁能够代收吗?蹄翁,你是知道我们家生活有多艰难的,我是一时一刻也不想多拖了,能尽早还清借贷,我跟内妇,也好早日过安生日子。” 蹄翁摇头:“这个,老朽也曾打听过,柯公留下话来,没有他亲自画押结清文书,谁接了还款,他都不会认。” 楠涨红了脸庞:“他,他这是欺人太甚!他就是想托着我们,他知道我们为公子鱼服劳役,赚得了许多的酬劳,已经可以还清借贷了,可他故意离开家乡,不见我们,就是为了能让利息涨的更多,将公子鱼给我们的酬劳都赚到他的手中!” “他一定是故意不在家的!” 蹄翁皱眉,冷喝道:“楠,注意你的言辞,你要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楠颓然的低下头颅,有大颗的泪水砸在土地上,楠哽咽道:“抱歉,蹄翁,是我太激动了。” 蹄翁似是被感染了,怜悯道:“据我所知,柯公是真的有大事要忙,并不是故意不在家中的。” 楠自语:“他除了坐在家中收田收粮,能有什么大事呢?” 蹄翁接口道:“自然是为恩主做事......”似是觉着失言,蹄翁放软了语气,劝解楠道:“你也说了,公子鱼付给你们的酬劳丰厚非常,哪里还用担心这多出来的几天的利息?结冰的时候,柯公定会回家的,到时你再去 结清负债,也不迟。” 结冰的时候? 真巧,他们的劳役,也是结冰的时候结束呢。 楠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妻子被他烦的不行,没好气问道:“你这两日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是瞒着我?” 楠焦躁的坐起身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妻子道:“确实是遇到了难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 楠的妻子一听丈夫遇到了难事,原本暴躁想打人的心情立马平复下来,她动了动身子,楠立马扶着她半坐起来倚在墙上。 妻子笑叹道:“若是没有你扶,我一个人都起不了身,这个孩子一定养的很好,看起来比祂的哥哥们都大。” 楠抚摸着妻子高耸的肚皮,担忧道:“还有几天就要生了吧?” 妻子笑道:“谁知道呢?我感觉好极了,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说这个了,你到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与我说说,虽然不能帮到你,但说出来,有我帮你负担,你心里也好受一些不是?” 楠想了想,终究将他最近发现大木被偷盗的事给说了出来。 妻子听他说完,笑道:“怪不得你今晚回家跟我说了一声就去里典家里了,你去跟里典说什么了?不会把这事告诉里典了吧?” 楠嗤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位里典,早就跟柯家沆瀣一气,咱们东乡的田地,有多少成了柯家的,里典在其中可没少出力,我怎么敢跟他说?” 妻子好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