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是秦氏,已经不是赵氏了。秦大母可以住在都邑府邸,这是她的权利,但秦氏宗子不行。 他是秦氏家主,这座府邸,跟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即便他血液中,流着秦王室的血脉,还是未出五服的那种近亲。 ...... 入夜,秦鱼去秦川屋里看他。 秦川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在面积上来说,是这个院子里最大的,应该是秦大父当年住的房间。 里面家具摆设陈旧古朴,黯淡无光,即便入住前已经清理打扫过了,但仍旧隐隐的泛着一股久无人住的灰尘味。 秦鱼曾建议先将这房子好好休整休整,至少通风干燥之后再入住,被秦川拒绝了,拒绝的时候秦川说的话他已经记不清了。 秦鱼觉着,自从跟姚家好女定亲之后,秦川开始在意起以前他在西乡时从不在意的出身问题。 或许,这里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间房子,更是身份的象征,他住在这里,是想以此来留住祖先早已经消逝的...尊荣? 秦川趴在床塌上,下巴枕在手臂上,正神游天外。他见秦鱼过来,先是习惯性的露出一个笑脸,然后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消失,有些抱歉的看着秦鱼。 秦鱼就莫名其妙。 秦鱼去看他的脊背,脊背上一道道的红棱子已经肿胀起来了,药膏融化在伤口上,让他的脊背看着油亮油亮的,有些惨不忍睹。 秦鱼问他道:“很疼吗?” 秦川:“不是很疼。” 秦鱼跪坐在塌脚板上,说他:“大兄也太实在了,大母都要打你了,你怎么不跑?岂不听闻,小受大走,才是孝顺。现在好了,受大罪了吧?” 秦川好奇:“什么是‘小受大走’?” 秦鱼:“......就是长辈惩罚你的时候,要是轻轻的打,你就受着,要是重重的大,就赶快逃跑,否则,若是让长辈把比打坏了,就是陷长辈于不慈的境地,不是真正的孝顺。” 秦川一脸惊叹:“ 鱼,你懂的好多,都是从竹简上看的吗?” 秦鱼:“...嗯,儒家教化之语。” “哦,我还没读过儒家呢。”秦国施行的是法家,他得先学秦律。 秦川有些受打击,看秦鱼的目光,更哀怨了,还有浓浓的...歉意。 秦鱼:...... 不是,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不要学小姑娘欲语还休那一套啊,虽然你的眼睛很好看,但我不会翻译你眼神里的意思啊! 秦鱼:“大兄,你可有话要与我说?” 秦川张了张嘴,一脸的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鱼刚想跟他说,你要是觉着不好说,那就别说了吧。 就听秦川一脸歉意的道:“鱼,对不起。” 秦鱼茫然脸:“啊?” 秦川:“囿,囿翁已经与我说了,花露是你造出来的,我不该理所当然的拿他随意送人的。” 秦鱼更加茫然了:“啊?” 秦川继续道:“虽然你还小,但你既聪颖,又有主见,你既是花露的主人,我要如何使用它,就该先问你,先取得你的认同......” “停!!” 秦川被震的反射性的往边上缩脖子,抠抠耳朵,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幼弟,说他:“鱼,你说话声音太大了,小心伤着自己喉咙。你自己咽一下口水,试试喉咙疼吗?” 秦鱼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道:“大兄,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该说两家话,更无需认同来认同去的,这样时间长了,难道不会生分了吗?” 秦川:“可是,那花露......” 秦鱼:“那花露原本就是我突发奇想,蒸出来讨大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