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端脸色铁青,朝着亭子外走去。 小厮匆忙跟上,崔端顿下脚步,面色不善,“你方才可有看见那石子从何而来?” 小厮连连摇头,将手中的布巾给递出去,“世子先遮遮,厢房中有换洗的衣裳,世子去了就能换。” “废物。”扯过布巾,崔端直接抬脚朝前面走。 不想才拐了一个弯,崔端的口鼻就被人给蒙住,很快就没了意识。 他身边的小厮也是如此,两人头上被罩着黑布带走。 段祁卿笑着摇着扇柄,“你这招当真是阴险,只是你那妻妹要如何办?” 沈随砚眼色淡漠,眸底是压制不住的戾气,讽刺着勾唇,“我家王妃曾与我说,她的三妹妹如今巴不得崔端出事。” 段祁卿将扇子一合,“真是怕了你了,张口闭口就是你家王妃,你就不怕方才在岸边的事被你家王妃瞧见?” 沈随砚沉着脸看向段祁卿,“你若是不说话,倒是也挺好。” 段祁卿连连道:“成,我不说了还不成,只是若是事情办妥,你莫忘记向你家的王妃打听我说的那人。” 沈随砚摆手,“我知晓。” 没一会儿,段祁卿就借口身子不适的离开。 如今上柱国将军站队不明朗,段祁卿走在哪都是个香饽饽,他这么一说,国公府立刻派人好生将段祁卿给送回去。 一同消失的还有崔氏侯府的世子崔端,听他身边的人说,是自家夫人不适这才离宴。 榴萼回来,也将这一事情告诉姜皎,“崔世子在凉亭说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但是不知怎得手中的酒盏莫名掉了,我问过前头伺候的小厮,都说不知是怎得一回事,然后就听闻说是三姑娘身子不适,所以这才赶忙回去。” 姜皎柳眉蹙在一起,看向慕听烟与阮桃,“他如此不在意姜酿,况且若是姜酿当真是身子不适,应当也不会见他,怎会叫他回去。” 慕听烟点头,认可她的话,“不过如今走了也好,省去一个祸害,但他今日在席上说的话当真被不少人听了去,想来京城又多是流言蜚语。” 姜皎攥紧拳,“流言蜚语不可怕,但名声终究是受损,他无证据的事情拿出来说旁人总归是半信半不信,只是将他留着,始终都是个祸患,若是哪天他将姜酿有孕的真相给说出,我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今日的席面办的不错,但是不想有这么一档子的事情发生。 临走时,国公夫人还专程让人提了一篮子的荔枝出来给姜皎,“王妃今日用了不少的果子,我想着王妃应当是喜欢的,没什么可拿出来的,就只能送些这个给王妃。” 姜皎柔声道,面上半分的山水都不显,“夫人哪的话,这就是最好的东西什了,今日沾着夫人的光才能用到,还算是我的幸事。” 沈随砚就在一旁与国公说的话,不时眼神看向姜皎的地方。 国公也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今日宴席之上崔世子醉了酒,多有得罪,我这个主人家自然也难辞其咎,还请王爷见谅。” 沈随砚眉眼淡漠,手中扣着玉扳指搬动一下,呼吸间倏地笑着道:“国公哪的话,既然都是传言,也并未有什么不妥,不论是我的王妃,还是妻妹,都是三媒六聘的,且姜丞相家的姑娘教养都是极好的,怎会做出什么旁的事情来。” 语气虽然平淡,可是说出的话锋芒显现。 像是一把把刀子朝国公的心中戳去,额头上都在六月的天儿中出了冷汗。 “是是,都是谣言。”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