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皎缓缓抬头。 见有人进来,姜皎连忙将帕子扔在地方,声音如小猫呜咽般的小,“你倒杯茶给我。” 心衣之上的濡湿劲还在,寝衣下头也实在不好受。 姜皎接过茶,猛然一口喝完。 将空杯递给榴萼,她头也不回的对着榴萼说:“将床榻上的收拾了,备水,我要沐浴。” 榴萼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眼前,先一步瞧见姜皎浸湿的寝衣。 女儿家最是怕寒,往年这时,房中烧着小炉仍是觉得冷。 但今日,她家姑娘寝衣下摆微湿,湿透的衣衫几乎是贴在肌肤之上。 手中一抱,身前雪山呼之欲出。 女儿家尚有一丝丰腴所在,但恰到好处。 而如今,明晃晃的白皙全露在眼前,榴萼是姜皎的贴身的女使,即便再愚钝也知晓发生什么。 她搭件大氅在姜皎的身上,“姑娘身上才发了汗,切莫着凉。奴婢吩咐人备水,姑娘尚且等等。” 姜皎拢下身上大氅,凉茶将燥热给压下去才好些。 但却仍旧不敢回头去看床榻上那般糟糕的模样。 耳房中婢女都被叫醒,一时间,灵曲园忙成一片。 待到姜皎泡进浴桶中,氤氲水汽上升,姜皎才想起今夜之事。 倏地,白皙面上又红成一片,从颈上到耳根处都染上绯色。 她手摸上平坦的小腹,想起床榻之上的一塌糊涂,咬上下唇。 怎得会如此?她又怎会做这般的梦。 况且还在梦中梦见这般的事情。 更有不对的,那人还是沈随砚。 姜皎眼眸紧紧闭上,羞得什么都不敢看。 房内婢女们已经将锦被给换好,姜皎在净室听的一清二楚。 榴萼进来,看到的就是姜皎白皙的肤色被泡的泛着粉红。 乌发散在圆润肩头,剪水秋眸睁开时,水光晃人眼。 “可收拾好了?” 姜皎见榴萼进来,细声问道。 不敢太大的声音,她明日就连见外头的婢女都不敢。 半夜起身,竟是因得这些事情,她脸面究竟还要不要。 榴萼拿起帕巾,帮姜皎擦着臂弯,“姑娘宽心,床榻是我收拾的,只是让婢女们拿出去,对外也只说是我不大小心,晚上昏暗,没瞧清路,不慎泼了茶水在姑娘床榻上。” 此番是最为稳妥的说辞,姜皎轻“嗯”一声。 手无意识拨动水面,但依旧羞愤极了。 她突然睁开眼,问榴萼,“梦中之事,都会发生?” 说话间,她又想起五殿下坐着轮椅的样子。 总不能—— 他腿脚都不便,这样怕是不好吧。 姜皎胡乱摇头,发丝都有些凌乱,“当我没问,也当我什么都没说。” 起身后让榴萼帮她换上新得心衣与寝衣,姜皎这才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沉睡,不想竟然就起了高热。 周氏坐在前厅,看院中仆妇婢女匆忙端水进出,又不耐催促,“且去看看,怎得大夫还没来,如此长的时间,难不成是在府中迷路不成。” 女使赶忙出去,生怕晚一步。 周氏重重叹口气,又进到房中。 金钩上挂着帘帐,房中小炉熄掉,但地龙还在烧着。 周氏拿起一块湿透的帕子,慢慢压在姜皎的面上,吸去汗珠。 见她面色潮红软塌塌睡在榻上,心头也焦躁的紧。 “你家姑娘,昨夜可是怎得受了风寒?” 榴萼一听,连忙跪在,“昨夜奴婢不慎将茶水打翻,想来是不小心洒在姑娘的身上,这才使得姑娘起了寒凉。” 周氏将帕子放回铜盆中,挥挥手,一旁的女使就端下去换盆新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