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终于到来,晨雾如同?一片惨淡愁云。两辆越野车从临时驻扎点开出,奔向桑切斯为他们设置的陷阱。 蛇平寨就像一根插在半山腰上的钉子,一条崎岖的山路将它和外界勉强联系起来,离山脚不远有?个早已废弃的饲料厂。多年前蛇平寨还没有?全寨贩.毒时,不少人就在这饲料厂里工作,得到的工资也够养家糊口。 现?在蛇平寨人丁稀落,有?一小部分是有合法居住证的m国人,这些年警方?加强管理,蛇平寨倒也没再出过什么大事。 桑切斯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个皮肤黝黑的光头突然走了过来,蹲下说?了一串m国语。桑切斯坐起来,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右手在光头肩上拍了拍,让他们去准备。 光头正要走,桑切斯又将人叫住,额外交待了几句。 光头在胸口捶了两下,目光凶狠。 桑切斯惬意地从躺椅上站起,在清晨和煦的威风中伸了个懒腰。余光里,一道苍老的视线射过来,他迎着视线看去,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看他看了过来,也不避闪,拄着拐杖点点头。 桑切斯说:“阿伯,早上好。” 老人穿着灰色的褂子,脸上手上的皱纹比树皮还厚,他转了个身,回头看看桑切斯,用?土话?告诉他,跟上。 老人在洪松镇生活了大半个世纪,几乎没有?离开过蛇平寨,寨里的人不管是本地人还是m国人,对他都十分敬重。桑切斯虽然一只手就能捏死老人,却?也表现?出了最大限度的入乡随俗,谦逊地跟在后面。 老人带着他往蛇平寨深处的林子走去,这个方?向是朝向m国,想要非法越境的话?,直走,翻过前面的山就行了。但走到一半,老人却?费力地往山坡下方?走去。 桑切斯上前搀扶,“阿伯,你想去哪里,或者拿什么东西,告诉我一声就行。” 老人摇摇头,继续往下走。 林子非常原始,鲜少有?人踏足,因此走起来也十分困难。老人看上去已经老得不像样了,腿脚却?出人意料地灵活,几乎不用桑切斯扶着也能走。不久,他们来到一条山沟中,老人蹲下,清理地上的草木。 没了草木的遮蔽,眼前赫然是一个漆黑的地洞。 桑切斯挑眉看向老人,“阿伯,这是?” 老人浑浊的眼中逐渐有了一丝慈爱的光,“这些年,谢谢你帮助我们。” 桑切斯愣了下,旋即笑了,“阿伯,这是什么话?我也是蛇平寨的孩子。” 老人摇摇头,“不一样。” 太阳逐渐爬升,驱散了山沟里的雾气。老人带着一丝怀念,缓缓说?:“阿锐要是知道,他救的孩子救了我们寨子,他一定很欣慰。” 桑切斯沉默下来。 老人望着远处,又道:“是我没有?管好那些孩子,让他们去碰了最不该碰的东西。就连阿锐,我也没有?守住。” 桑切斯轻轻拍着老人的肩背,“阿伯,这不是你的错。” 老人叹息,转而看向桑切斯,“幸好你还记得我们,给了剩下的孩子一条生路。” 桑切斯说:“举手之劳而已。” 老人指着地洞,“你知道它通向哪里吗?” 桑切斯起初有?些疑惑,但此时已?经猜到了,“这是前往m国的密道?” 老人点头,“很多年以前,阿锐带着其他人修的。知道它的人啊,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咯。” 桑切斯说:“你是想让我……” 老人脸上流露出对于晚辈的关怀,“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算是阿锐再救了你一次。” 一阵沉默后,桑切斯说?:“阿伯,谢谢你。但你知道,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阿伯悲哀道:“阿锐已?经死了,你的其他朋友也已?经死了,你就算给他们报了仇,他们也不会活过来!” 桑切斯说?:“阿伯,这不止是为了阿锐,也是为了我自己。你放心,蛇平寨是我们的地盘,那帮警察特勤不是我们的对手。” 阿伯重重叹息,不再言语。 桑切斯搂住他,又道:“最后我会从这里离开,放心。” 时间虽然很紧急,但海姝也已?经搜集到了蛇平寨、香花寨的细致情报。过去,蛇平寨虽然离边境最近,但寨主很会管理,也很有?威信,人们过着平静的生?活。然而十年前,寨主最为倚重的儿子阿锐居然靠着家族的声望,带领寨里的年轻人贩.毒,逐渐将整个蛇平寨变成毒窝,最强盛的时候,就连附近的香花寨也被卷入其中。 当地警方展开过多次行动,两个寨子的人被断财路,杀红了眼,自制枪.支炸.弹,和警方?火并,造成多人死伤。一些毒.贩逃亡境外,绝大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