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周围的?花园都打理得生机勃勃,钟家的?却处处黄土枯枝。 但和屋内的陈设氛围相比,荒废的?花园根本不算什么。 夏涛觉得自己不是来到?了舅舅家,而是一个诡异的道观。屋里烟雾缭绕,桌上墙上到处是渗人的雕塑、图画,烟雾中点着电子蜡烛,红色的?星星点点,看得他自打哆嗦。 父亲问:“钟勋在哪里?” 舅舅和舅母沉默不言,舅母的眼眶渐渐红了。母亲拉住她,好言相?劝,说大家都是一家人,钟勋是在夏家长大的,突然找不到?人,他们怎么放得下? 说了一通,舅舅突然说:“你们放心吧,我儿子享福去了。” 夏涛不解,“什么享福?” 舅舅眼中狂热,激动道:“当然是被主选中,主要赐福我们家了!” 父亲觉得他就是个疯子,神棍,拿出手机又要报警。舅母尖叫着扑上来,大喊:“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父亲和舅舅舅母大打出手,夏涛和母亲费力拉架,最后舅舅终于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夏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无法扭转,四年前,他们听说有人靠着信教东山再起?,于是也成了这个教?的?信徒。 自从供奉了主,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他们也越发虔诚。去年生意规模扩大,他们就想着把钟勋接回来,一方面熟悉家里的?生意,一方面也求主保佑。 钟勋接受良好,十?分虔诚。不久前,让他们倍感荣耀的事发生了——钟勋被选中成为主的陪伴者,因此要离开家庭,前往圣地。 钟勋去了之后,钟家马上接到一笔可观的?订单,这让他们更加相?信,这好运是钟勋带来的?。 “疯了!一群疯子!”父亲听不下去这鬼言鬼语,执意报警。 舅母嚎啕大哭,冲进厨房拿来菜刀,威胁他们要是敢泄露一个字,她就死在这里。 父亲再强悍,这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母亲更是被吓傻了,抱着父亲劝道:“我们回去,我们回去,不管这事?了好不好?要是真出了人命,你让我们涛涛怎么办?” 一地鸡毛,父亲摔门而出,母亲再三保证,一定看住父亲,还拉来夏涛一起保证。 此事?之后,父亲大约心力俱疲,果然没再过问钟家的情况。夏涛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中,一方面他担心钟勋出事?了,一方面他不得不进入车间,生命被压榨得毫无乐趣可言。 夏家和钟家几乎断了往来,夏涛听说舅舅和舅母的生意越来越好,可钟勋再也没?有出现过。 人成长的标志就是接受现实,为了不让父亲总是想到?钟勋,也为了不让母亲提心吊胆,夏涛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头扎进鞋厂。时间长了,父亲也不再提到?钟勋。 前年,父亲中风,母亲也去世了。鞋厂在时代的更迭中走向了末路,父亲也接受它?终将消亡的?现实。夏涛这才松一口气,将鞋厂的?工作交给詹主任,悄悄开了个摄影工作室,开始追逐自己的?理想。 “钟勋那事?,很多时候我都不敢想。”夏涛低着头,手指绕在一起?,“当时太混乱,后来我想查舅舅他们信的神,但他没?说名?字,我根本查不到?。我觉得那就是邪.教吧?专门哄生意人的?,钟勋失踪后,钟家生意一下就好起?来,我觉得……他是被祭祀了。” 海姝问:“你父亲怎么想?” 夏涛叹息,“他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疼钟勋比疼我还多,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和我妈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妈怕他牵扯进去出事?,一直心惊胆战,求他别去掺和。就因为这事?,我妈老得特别快,身体也变差了。他为了我妈,只得装不知道。前年我妈不是走了吗,他觉得是他的?错,加上又中风了,更是没有能力再过问。” 夏涛停顿许久,长出一口气,“你们警察找来了也好,邪.教?都是害人的?,我哥肯定是被害死了,他爸妈都是凶手。” 海姝琢磨着这条线索,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在滨丛市工作了五年,从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