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疼的性格,就算腹部坠胀如针戳,也没有放弃,迎着满目的人潮一步一步朝终点越来越近。 “加油!马上就到了!”周围不知道是谁在喊。 大概还有三十米的距离,宁岁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前方,眼睛被风吹得刺疼。但她仍旧拼尽全身力气,迈开双腿,咬紧牙关不松懈。 在终点拉起的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宁岁在最后一瞬超过了前面那个女生,拿到了第三名。 飞冲过去的一瞬,身体就像应激反应一样软了下来。 谢屹忱原本站在终点旁边的帐篷里等待,老师看他长得高,让他帮忙拿着定界旗。宁岁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运动服,短袖短裤,哪怕隔得很远也很好辨认。 等人越过终点线,他正想上去迎接,却看到她踉跄着往前绊了一跤,然后摔倒在地上,像是很难受似的,侧着身蜷缩起来。 周围一片哗然,还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谢屹忱把定界旗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径直冲了过去,将人扶起来抱进怀里。 宁岁忍着疼痛掀起眼皮,逆着光看到他轮廓锋利英挺的下颌,只是嗓音难言的冷峻:“宁岁,你哪儿不舒服?——” “……” 她闭了一下眼,说不出来话,感觉头也很疼。谢屹忱在这时别过身,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将她直接背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的同学和老师才像是反应了过来,急忙给他指操场外路上校医院应急车停的位置。 宁岁的手臂环着他脖颈处,脸也靠在他的肩头,一开始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疼和发热,后来开始颠簸,感觉到他在跑,带着热意的汗和喘息沉甸甸,几乎要渗进彼此的肌肤里。 迎面是呼啸凛冽的风,谢屹忱的脊背宽阔又坚硬,也覆着一层薄薄的潮意。 宁岁的脸颊一晃一晃地贴在他颈侧,听到他的呼吸声很重。 两人身上炽烈滚烫的气息交织逡巡,她的心跳快到几乎要掉出胸腔,慢慢的意识模糊,到最后失去了知觉。 …… 醒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宁岁感觉浑身酸痛,双腿更是发疼。 指尖稍微动了动,发现一只手上正挂着点滴。 这里是校医院的病床,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八点。 距离比赛,整整过去了三个半小时。 宁岁神色微怔,反应稍有些迟钝,身体不能动,却感到心口处在扑通扑通急匆匆地跳。 倏忽之间,她的视线不经意移向床铺的一侧,眼眸微瞠。 ——谢屹忱就趴在床边,头枕着手臂,侧着脸睡着了。 床头有一盏小灯,一旁的窗帘半掩,薄薄的月光顺着玻璃透了进来,顺着他隽挺的眉峰,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形状好看的薄唇。 宁岁穿得还是之前那套粉色短袖短裤,身上绊倒时候的擦伤已经用碘伏处理过。她忽然意识到,他外面那件黑色外套脱了,此刻正隔着被子搭在她身上。 谢屹忱坐在床边的一个矮凳子上,这样弓腰的姿势其实有点委屈他,双肩平直,后背和手臂线条紧实流畅。 宁岁不由得忆起之前他二话不说背起她就跑的情景,胸腔里还没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再度兴起,愈发急促。 房间里光线昏昧,少年黑发散落,细长的睫毛浅淡地拂在眼睑,很轻地翕动着。 他的右手压在脑袋下面,左手松松散散地搭在床铺上,看起来手腕冷白,骨节修长又分明。 宁岁舔了下唇,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