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赵不息就是算准了范增不会逃跑,所以连派来看首他的人都只是随便找了一个。 今日背上先前挠破的伤口都已经结疤了,可以去找艾老根治这困扰了他许久的背疮了。范增苦中作乐的想,自己虽然被囚禁在此处,但是好歹因祸得福治好了每到秋冬就让他瘙痒的难以忍受的背疮。 除了自由,自己也没有失去什么。 范增慢悠悠地迈入艾老的小院,艾老正坐在桌后笔走龙蛇的开着药方,两个半大的小姑娘拿着药方满院子地窜来窜去找药。 这两个小姑娘是学堂里的学生,没有父母,没有课的时候就到艾老这里帮忙,换点钱勉强能养活自己。 范增对那个黑石学堂很感兴趣,但是他现在能活动的地方只有自己的院子和艾老的院子,其他地方都还去不了。 天气凉了以后来找艾老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艾老的脾气也越发火爆了,整日骂骂咧咧,有时候遇到带着老人孩子来看病的黔首就会将他们痛骂一顿。 骂他们是竖子,竟然让妇孺老幼喝没烧开的热水,骂他们是朽木,胳膊断了怎么不早来几天看…… 范增近来的最大乐趣就是听艾老骂人。 看到范增过来,艾老慢吞吞地从桌子下面掏出来一个陶罐。 “每日就寝前涂抹,一日一次,没七日来找老夫入针。”艾老将陶罐放在桌子上。 范增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欲拿,艾老却紧紧攥着陶罐不撒手。 “我看你也不像是没钱的黔首……诊金共三千钱,拿钱来吧。”艾老瞥了一眼范增。 三千钱对普通黔首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对范增来说的确不值一提。这个时候想要培养才华是很烧钱的,读书很贵,练武想要练好也不便宜,范增家中就是楚国传了数十代的贵族之家,家中牛马数十,良田数千顷,若是在楚地,三千钱不过是他一日的饭钱罢了。 可他是被赵不息强行绑来的,身上一文钱都没带,哪来的钱付诊金? “咳咳……”范增看了一眼身后紧跟着他的侍卫,示意他开口解释。 范增是要脸的人,他自己没那个脸皮开口说自己是被赵不息绑来的。 这个侍卫名叫召夫,召夫看到了范增递给他的眼神,连忙主动开口道:“艾公放心,此人虽然现在没钱,但是日后努力劳作必然能将三千钱补上,请您先将药赊给他吧。” 范增:“?” 努力劳作? 他怎么忽然听不懂了召夫的话了呢。 直到召夫抱着药罐带着范增走会范增现在居住的院子,范增还是没想明白为何他要“努力劳作”。 “老夫为何要努力劳作将诊金补上啊?”范增忍不住开口询问。 召夫认真的看着范增道:“你当然要劳作啊,不劳作哪来的饭吃呢?黑石子好心先赊给你秋冬两季的粮食,等明年入春的时候你就要种地,然后秋日收获后再将黑石子赊给你的粮食和欠的诊金都补上。” 范增低着头,努力的梳理召夫说的这番话。 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老夫需要种地还钱?现在老夫吃的这些东西日后都要还回去?” 召平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赵不息说她要替老夫养老送终的!为何还要老夫自己种地?”范增急得连诅咒自己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失去了自由已经很惨了,难道还有更惨的事情再后面等他吗? 召夫眯着双眼,“那肯定是你听错了,黑石子昨天还告诉我黑石不养闲人,让我好好给你记着账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