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内公子如玉一样的手正自然地越过小案为小姐拈起乌发上桃花瓣,喃喃道:“戏台上唱的璧人一对怕不就是这个样子.....” 大丫头拿帕子捂着嘴巴笑得直不起腰:“旁人都说你是个傻的,我还不信, 今儿可算信了!听到个好词儿就敢乱用, 一对璧人可不是这样用的.....哎呦真是.....”哪有人把这样词儿用在兄妹身上的, 这可真是,只有呆子才能说出来的傻话。 —— —— 清晖院里好像过去这小十年一样,处处都是安宁笑语,一夜过去,第二日书院,赵宏成跟知州家三公子蒋宇成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后者一努嘴,赵宏成贼兮兮凑到陆子期身旁,小声道:“哥,你老看徐元淳干嘛?” 每次他辛辛苦苦把搜集到的徐元淳相关情报送上,他陆哥都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有时候还直接拿书拍他一下,让他只专注自身就是了.....今儿这是?他陆哥终于意识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了? 这次他陆哥果然没推开他,好像还真的有话要问他,赵宏成赶紧凑得更近,让陆哥随便问。 搞学业他不可能拿头名了,但搞情报,他自认临城无人能出他右。他早把徐元淳查了个底掉,只怕徐元淳自己不知道的,他赵宏成都知道,例如徐元淳那个婶子正千方百计想把自己娘家外甥女牵给徐元淳做媳妇..... 摩拳擦掌认为自己做好了应对一切问题准备的赵宏成,就听陆子期淡定问了一个他怎么都没想到的问题: “他与吾,孰美?” 赵宏成半开着嘴巴,呆呆看着陆子期,后者却好像浑然不觉自己问了多么奇怪的问题,只淡淡瞧了他一眼,就跟往常一样翻起了手中书册。 闹哄哄的书院里,赵宏成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他没领会他陆哥的深意,肯定是他没领会这个问题的精髓!就好像陆哥带他做的那几桩大生意,他陆哥的话当时他听不懂,事后结果出来他才悟的。 他陆哥的话能直接听吗?不能,得掰开揉碎了分析。有时候他以为他在第三层理解了他陆哥的用意,事后再一琢磨,当时他陆哥分明已经站在了第五层。 对对对就是这样,所以这五个字,他得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去揣摩他陆哥的用意:必然不是浅薄地问谁好看,可能是..... 赵宏成又瞧了陆子期一眼,显然他陆哥并不指望他的答案了,他陆哥已经开始温书了。赵宏成为自己没能揣摩到陆子期深邃意图默默红了红脸,回身凝眉思索。 直到前头的蒋宇成回身嘘了他一声,百思不得其解的赵宏成指了指徐元淳方向,神色郑重探头问:“他与吾,孰美?” 蒋宇成:..... 赵宏成还着急了。 蒋宇成:“你想得美。”跟徐元淳比美,怎么想的.....人徐元淳可是能跟临城公子陆子期齐名的临城双美,到底是谁给了赵宏成信心让他居然妄想跟徐元淳比姿容。但怎么说这也是红英的哥哥,蒋宇成还是补了一句:“你衣服,比他的美。”准确点说,是贵。 赵宏成:..... 这日散学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书院最受关注的两位学子狭路相逢,一边是笑得温和的临城公子陆子期,一边是面色清冷的冷面书生徐元淳。 同窗几年,从未有过交集的两个人,居然不知怎的碰在了一起,又不知怎的,陆子期的书本还被碰落在地。 徐元淳看了面前陆子期一眼,抿唇没有说话。 陆子期致歉,说是自己莽撞了,俯身把书册收到手里,吹了吹封面灰尘,这才含笑道:“同窗这些年,虽久仰却一直不敢贸然攀谈,今日正有小聚,徐公子不妨同来?” 徐元淳漆黑的眼睛看着眼前人一张笑面,后者含笑,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徐元淳默了默,才拱手道:“改日吧。”说着施礼转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