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仗着身手灵活,每次受的都是轻伤,从没有被七彩剧毒蜥蜴咬断骨头,毒素也没有深入过五脏六腑,我还侥幸活着。 “但身上,也被毒液和酸液,侵蚀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啦!” 圆骨棒说着,脱下兽皮软甲,露出上半身。 他的皮肤,就像是被带着尖刺的皮鞭撕开,又被烈焰烧灼过一样,到处都布满了丑陋不堪的伤痕。 不少地方的皮肉完全坏死,呈现出灰白色犹如岩石般的质感,和娃娃脸上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一眼都叫人觉得心惊肉跳,痛彻心扉。 不少鼠民身上,都残留着武士老爷们折磨留下的伤痕。 他们都对圆骨棒感同身受,生出同仇敌忾之感。 “你原先这个主子该死!” 有人这样说。 “所有暗月氏族的蜥蜴武士全都该死!” 也有人怒不可遏地扩大了攻击范围。 “不,所有氏族武士全都该死!” 更有人一口咬定。 圆骨棒笑了笑,重新披上软甲,继续道:“我原先的主子自然该死,但是,没人敢起来反抗的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当场暴毙啊! “那时候的我,非但不敢反抗,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生出过一星半点,只觉得这就是我的命,因为我体内流淌着卑贱、怯懦、不洁的血液,所以,就算沦为七彩剧毒蜥蜴的美餐,也怪不了任何人。 “而我那个主子,似乎也在等着欣赏一场精彩刺激的好戏,甚至在和别人打赌,看看我究竟能在蜥蜴笼子里坚持几天,才会被七彩剧毒蜥蜴彻底吃掉。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 “我记得,那是冬天,一个特别寒冷的凌晨。 “因为我们鼠民蜷缩的窝棚,四面漏风,睡得又是冰冷潮湿的泥浆地,连铺在泥浆里的曼陀罗枝叶都只有薄薄一层。 “一夜下来,我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关节僵硬,无论眼皮还是手指,都没办法灵活自如地张开。 “天边才出现第一道微光,我就不得不钻进蜥蜴笼去打扫卫生。 “状态如此糟糕,难免躲闪不及,被七彩剧毒蜥蜴一下子扑倒在地。 “直到今天,我依旧记得那一刻。 “我记得,那头几乎比我人还长的大蜥蜴,趴在我身上拱来拱去,不断撕扯我的牛皮护套。 “坚韧无比的护套,被它扯得七零八落,就算隔着厚厚的牛皮,我都能感觉到它的爪子究竟有多么锋利。 “而且它还不停朝我的面部激射毒液,试图毒瞎我的眼睛。 “尽管我拼命扭头,没让毒液溅到两只眼睛里面,但毒液腐蚀头盔表面,发出‘嗤嗤嗤嗤’的声音,激起浓烈刺鼻的臭气,却令我的鼻孔好像燃烧起来,吸进胸膛里的都是火焰。 “很快,我就感觉胸甲被七彩剧毒蜥蜴如同锯子般的尾巴撕裂,下一步,它的尾巴就要戳通我的胸膛,把我的心脏活活挖出来——我目睹过很多同伴惨死的样子,非常清楚它的招式。 “我害怕极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拼命挣扎和反抗。 “正好,前一个晚上,七彩剧毒蜥蜴的食物,是一条巨大的犀牛腿。 “血肉被吃了个精光之后,蜥蜴笼里还残留了好几根巨大的骨棒。 “七彩剧毒蜥蜴将几根骨棒咬断,咬出了尖锐的断茬。 “我胡乱摸索到了一根一头圆,一头尖的骨棒,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朝脑袋上方捅了过去。 “大角鼠神在上!我竟然不偏不倚地捅穿了这头七彩剧毒蜥蜴的眼睛,整根骨棒都没入它的脑袋! “这头畜生仍旧没死,在剧痛的刺激下,愈发用力撕扯我的胸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