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这个曾经星汉灿烂的帝国,已经是弊端丛生,积重难返。 “宫廷中的阉伶和皇后的兄弟们互相斗争,扶植和害死了一个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皇帝,地方上的天灾人祸不断,有的地方洪水肆虐,有的地方却连年干旱,而几乎所有地方,都有瘟疫横行。 “那些强横霸道的官兵,却比洪水、干旱和瘟疫更加可怕,令老百姓都苦不堪言。 “虽然这个帝国的底层民众,并没有‘鼠民’的称号,实际上过的,却是比老鼠和蝼蚁更加不堪的生活。 “自然,除非是永不疲倦,也没有意识的骷髅兵,否则,没有任何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能够长久忍受像是老鼠一样活下去的。 “这个帝国的底层民众,也在他们信奉的神灵的领导下,起来反抗腐朽没落的帝国,试图从天灾人祸之间,杀出一条活路。 “他们将布条染成黄色,佩戴在额头上,作为同仇敌忾的标志,并且高喊着‘黑色的夜空已经崩落,金色的黎明必将来临’的口号,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朝着昔日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统治者们冲去。 “他们真的冲垮了帝国统治的根基,令这个曾经战无不胜的庞大帝国,在不久之后,就轰然倒塌,彻底灭亡了。” 叶子听得入神。 生长在穷乡僻壤,消息闭塞的鼠民少年,从未听过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强大而辉煌的帝国,还有这样一群……无所畏惧,无比荣耀的英雄。 “黑色的夜空已经崩落,金色的黎明必将来临!” 多么振奋人心的口号,又多么适合从鼠民们比熔炉更加炙热的咽喉深处,声嘶力竭地呐喊出来啊! “后来呢?” 叶子被这些身为“老鼠和蝼蚁”,却能摧毁一个帝国的“黄头巾”们深深迷住了,忍不住问道,“他们找到活路了吗?” “很可惜,并没有。” 收割者叹息着说,“毁灭旧世界是一回事,建设新世界又是另一回事,后者的难度至少是前者的十倍。 “黄头巾们虽然摧垮了旧帝国的统治基础,但旧势力的反扑也将他们镇压殆尽,而四分五裂的旧帝国,显然也不可能瞬间变成宁静祥和的新世界,无数强者、权贵、军阀、野心家、刽子手,都在旧帝国的尸体上大快朵颐,就像是一群饥肠辘辘的食尸犬。 “等到这些食尸犬稍稍填饱肚皮,恢复了几分力气,他们立刻开始你争我夺,自相残杀,试图将彼此都连皮带骨地吞下肚去。 “这样的争斗持续了近百年,最终侥幸窃取胜利的那头食尸犬,也没捞到太大的便宜——百年战乱严重摧残了它的身体,以至于它根本抵挡不住外敌的入侵。 “当野蛮人从旧帝国的四面八方长驱直入时,已经饱受百年战乱之苦的人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还将继续承受长达数百年,最黑暗、最血腥的折磨!如果说,曾经的他们,过着老鼠一般的生活,在之后数百年的豺狼当道、群魔乱舞、地狱煎熬中,他们却是想当老鼠,都不可得呢!” “这……” 叶子敏锐察觉到,收割者并不是胡乱编造了一个故事来骗他。 从收割者唏嘘的表情和悲哀的眼神来看,曾经真有过这样一个灿烂辉煌的帝国,却堕入抵御,令他的子民们都承受了长达数百年的折磨。 但鼠民少年琢磨了很久,又觉得有些不对。 既然收割者都说了,古老的帝国到了最后时刻,天灾人祸不断,那也不是“黄头巾”们的反抗,害帝国分崩离析,堕入地狱的啊! “收割者,难道你的意思是,大角鼠神的降临,有可能害死所有人,为了避免图兰泽的毁灭,全体鼠民都应该老老实实,像猪羊一样任人宰割吗?”叶子不服气地说。 这些日子,他跟随收割者,学会了很多深奥的新词。 现在,他倒是将这些新词,用在收割者的身上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无论后果如何,鼠民们都是绝对有权力,起来反抗一切欺凌和奴役的,就算真的导致图兰泽的毁灭,全体鼠民都和氏族武士同归于尽,我想,很多鼠民都是愿意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