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为主的冷淡风装修,正中摆着一张两米长的大床,床上被褥整洁,一旁是一盏风信子的落地灯,落地窗角落里放着一把黑色大提琴,处处透着简约的高级感。 裴延把江昭意抱到床上,柔软床面微陷,倏地,江昭意眼睛被一层松软的面料覆盖,是裴延用丝巾把她眼睛遮住了。 视线一片黑暗,江昭意内心漫上一阵恐慌,指尖用力地抓住裴延衬衫,忐忑地叫他:“裴延……” 裴延半跪在床尾,俯身搂住江昭意纤瘦的腰,她的栗棕卷发随着他动作,丝丝缕缕勾缠住他削瘦好看的腕骨。 “我在,”裴延应了一声,另一手穿过她的五指,和她指缝相贴,像是安抚,却又恶趣味地凑近耳畔说,“江昭,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江昭意颤声回:“裴延…是裴延……” 能让她不顾一切和他走的人是裴延,能解开禁锢她灵魂枷锁的是裴延。 从来都只有裴延,能让她抛弃一切。 不顾世俗,和他疯狂。 江昭意眼前一片漆黑,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她像是一条鱼,从海底而来,喘息不停,又回到海底,一片潮湿。 裴延的吻落在她心尖,气音似的声微喘:“你这颗痣,和我很像。” “……裴延,”江昭意不知该说什么,只喃喃的喊他。 “别乱动,”他的声音传来,闷闷的,很哑,“我没做过,怕伤着你,听话点儿。” 浪潮从四面八方涌来,江昭意无助扬长脖颈,像只濒临死亡的天鹅。 裴延抬手解去覆在江昭意眼前的丝巾,她睁开湿润眼睫,望进他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像是夜色下的海,危险又神秘。 江昭意想,她快溺死在裴延这片海里了。 又潮又湿。 窒息过后,又迎来了新生。 裴延虎口掐住江昭意下巴,低头吻她,语气恶劣到了极致:“尝尝,你的味道。” 江昭意还没回过神来,唇齿就被裴延撬开。 她向来是个学什么都快的好学生,在短短时间里,接吻这门课程已经修得满分,仰头和他亲吻,像渴死的鱼,像煮熟的虾,贪婪吸取氧气。 很快,裴延从她的唇离开,没再继续动作,就静静地凝视她。 江昭意抬睫对上裴延的眼,他眼底的那抹铅灰的冷淡早已消失不见,漆黑瞳孔染上了浓烈的欲,眼下那颗泪痣红的像血。 妖治的勾人。 江昭意想起今晚巡演的曲目《毒蛇之吻》,它是著名钢琴曲《伊甸园》的第三篇,是作者博尔科母根据《圣经》里的神话故事《亚当与夏娃》内容改编而成。 在第三篇章里,狡猾的毒蛇引诱夏娃偷吃了上帝栽种在伊甸园中的善恶树禁果,引起世界颠倒,从而陷入混乱局面。 此时,江昭意觉得裴延就像那条毒蛇,正在引诱她偷吃禁果。 但她对他从无抵抗力,终是被诱惑了。 江昭意手勾住裴延的脖颈,指腹在他凸起的棘突摩挲,很轻,惹得裴延呼吸变重,低下眼皮,看她的眼神很沉:“江昭?” “不继续吗?”她睁着一双俏生生的眼,杏眼无辜,但眼神直勾勾的。 “继续。”裴延声音低哑,亲吻江昭意的唇,极有耐心地安抚她:“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 江昭意咬着唇,轻嗯了一声。 光线很暗,她眼睫微颤,只能瞧清他因欲变得诱人的眉眼,她又想起了一些回忆,那是多久以前,久到江昭意都记不清了。 应该是小时候吧,妈妈给她读过一则睡前故事,天真的小美人鱼为了去到陆地陪伴心爱的王子,向海巫献上了自己动听的歌声,漂亮的鱼尾巴在化为人腿时,撕裂的疼痛让小美人鱼低低哭出了声。 江昭意视线一片迷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