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邵世宽起身,再次朝着姜管家走去。 他身后。 黎燃眉眼微抬,定定地看着走向姜管家的邵世宽,眸色渐沉。 …… 恢复意识的时候,辛阮已经被推回了普通病房。 他是被“滴滴滴”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后有那么几秒钟,辛阮脑海里一片茫然,像是一只迈入了荒芜大漠的蚂蚁,举步维艰。 唯有失去意识前的冷,与现在的温暖让他印象尤深。 低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不知道哪个好心人给他盖上了被子。 只不过,是白色的被子。 辛阮看向其他地方。 原来不在他和黎燃的卧室里。 他现在身处的是间单人病房,白墙白瓷砖,白色的床单被罩,还有最为标志的消毒水味。 手腕上扎着针,吊瓶被高高挂起。 辛阮抬头看了一眼,小小的一个塑料软瓶,里面的药水已经滴尽,紧挨着的吊针管上夹着一个蓝色的东西。 滴滴滴的声音就是那个蓝色东西发出来的。 是报警器。 辛阮认识。 吊瓶里的水滴完,报警器会发出警报声,然后护士会来换药或者拔针。 陪爷爷打针的时候,他见过,当时好奇便问了一下。 扎针的护士解释说有人是自己来打吊针,只顾着看手机不在意针下了多少,经常导致回血,有个报警器安全一些。 看了看针头挨着的输液管里已经有红色血液,辛阮想,确实是安全一些,及时把他喊醒了。 不然这血能回流一瓶吧。 轻笑一声,辛阮自己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 护士一边拔针,一边说他,“这都凝血了,怎么才喊人!” 辛阮不好意思,“抱歉,睡的太沉,警报声响了好久,我才听到。” 护士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家属呢,也不说帮你看着点针?” 辛阮闻言低垂了眉眼。 家属两个字勾起了他昨晚不甚美好的记忆。 所以,他的家属是黎燃吗? 对他没有爱,只有厌恶的另一半也算是家属吗…… 摇了摇头,辛阮轻声回道:“可能我没有家属吧。” 护士拿棉签的动作一顿,随即语气温和了几分,“幸亏没有空气进入静脉,不然就危及生命了。” “以后自己一个人打针,快下完的时候注意一下,提前喊人,毕竟身体是自己的,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 闻言,辛阮浓密的睫毛轻颤,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隐去了眼里细碎的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