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以及眼下的青色痕迹,栗子跟司机都没再喊他。 明明车上空间狭窄,呼吸不畅,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但辛阮却蜷着双腿,弓着身子,攥着安全带睡得异常地安稳。 像是个饱经风霜的人,难得寻到一宇庇护地,觅得一时的安稳。 栗子与司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忍再喊辛阮,于是三个人便在车里静静地待着。 从半山腰的太阳,到徐徐升起的月亮,天色慢慢昏沉,外面的车来来往往。 商务车里却是一片静谧,睡觉或是低头玩手机,他们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辛阮醒来。 看到窗外漆黑的夜色,以及点点路灯和万家灯火的辛阮是有些懵的。 他一时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看见栗子打着哈欠的脸,记忆如同潮水般回笼。 想起来了,他今天原本是有工作安排的,lipobo的代言拍摄,只是后来他被换掉了,然后便回来了。 来来回回,又是一天。 好像有所收获,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回去买点吃的,今天辛苦你们了。” 给栗子和司机分别转了个红包,辛阮吩咐道。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 目送车子走远,辛阮朝着黎家别墅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又遇到那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想来还是求黎燃办事失败。 黎燃那么铁面无私,一丝不苟的人,哪会轻易答应别人的要求啊。 辛阮疲倦地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夜里有点凉,风裹挟着落叶,歪歪扭扭地拉扯着辛阮宽松的外套,像极了冷漠无情的人要扯走他这世间唯一的温暖。 临到门口,辛阮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吐掉嗓子里咳嗽出的异物,辛阮脸色愈发地白,他靠着大门缓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西服礼盒,从兜里摸出一根烟。 烟蒂忽明忽暗,映着辛阮修长圆润的指尖。 他将烟换到左手,右手伸到眼前掌心翻了面,虎口处一道浅浅的疤痕,是车祸后留下的,当初被车窗玻璃剜掉了一条细长的肉,后来新长出的肉颜色很浅。 吐了个烟圈,辛阮轻轻弯了下嘴角。 这么想,当时的自己是挺勇的。 香烟燃尽,将烟头摁灭在雕花的铁门上,辛阮随手丢到门旁的垃圾桶,然后抬脚进门。 上楼的时候路过书房,难得见到书房亮着灯。 一问,原来是黎燃在。 他改变了回房间的路线,绕了一圈去到书房,敲了敲门。 然而并没有反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