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许了一些承诺。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谢风倒是明白那安全兵是怎么脱身的了: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到那安全兵其实也是下去车库开车的,却没有想到要去搜一搜他的车钥匙——当时情况紧迫,没时间仔细搜身;而且也没人料到他的车钥匙上,正巧挂着一把多功能军刀,他就是用薄刃慢慢磨开了绳子。 “至于那些关于世界末日的胡话,你们也不必往心里去。”秋长天像安抚似的,对两个部下说:“他们没有让我解释,就先把事给认定了。视频确实截去了一小部分,但那部分和我们星球没有任何关系,不影响全局。这个保密性和敏感性,你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吧……” 谢风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不敢放过接下来任何一个字。 没有任何关系? 晨星和午星是境况很相似的两个人类星球,他们为什么这样有信心,晨星末日中有一部分因素,肯定和午星没关系? 可是能够解释这么两句,对于秋长天来说已经足够屈尊降贵,那二人自然也不敢多问,连连点头应是,这个话题就算结束了。 ……等他们终于启动游艇,轰鸣着离开之后,谢风已经冷得头脑一阵阵发昏,铁架子都有点抓不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着出去的。 她对港口一点也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休息的脚手架,在沉沉雨幕中四处张望了一圈,才远远看见了防洪带。 虽然难,但她总是能从这儿出去的。真正叫她忧心的,是她放在游艇上的书包——以及里面的手机。 谢风知道防范,不曾在手机中存过自己或朋友的私人信息;但如果顺着聊天群组顺藤摸瓜…… 她必须回到市内,才能想办法发出一条警告,可是整个安全部现在搞不好都被发动起来了,正在全城寻找她。 回去是不是自投罗网?不回去的话怎么办?为什么她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的错吗? 在冲击着脑海的思维乱流中,她只有唯一一点安慰:秋长天如今仕途无恙,东罗绒也不会受到牵累了吧。 谢风爬出防洪带以后,在冰凉沉重的雨幕下,拖着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在公路上,每一步都感觉好像是她此生能迈出的最后一步了。她从没有这么疲惫灰心害怕过,仿佛全世界都准备崩塌下来,将她埋葬。 路上偶尔会有一辆汽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溅起高高的水花。每看见一辆,谢风就使劲挥手,希望对方能停下来带上她;然而没有一辆车肯停——想一想,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有一辆车倒是减了速,谢风看着那男驾驶,却又不敢上车了。对方一连问了几次“你上不上来?”,她只是摇头回绝;那人保持着低速,跟在她身边走了好几分钟,不住往外扫视打量她,直到后方又来了车,才开走了。 谢风浑身都在颤抖,简直想要昏过去,却不敢昏过去。 等她在沉沉大雨中跋涉了不知多久,终于又一次遥遥看见了东罗绒所在的酒店时,谢风在那一瞬间突然掉了眼泪。 她好想回东罗绒给她开的房间,像上次那样,被她用厚浴巾裹起来,向其低声哭诉坦陈;问她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问她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若是在她凉凉的、似酒非酒的气息中哭累了,就安心慢慢睡去。 两年多了,谢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未成年,也许还算是个孩子。 此时暴雨连绵,将天地都涂成一片暗哑无望的灰暗,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她一个人坐在雨里哭,也没有人来管她,她也无处可去;她独自哭了一会儿,哭得脑袋昏昏沉沉,觉得实在不像话,重新爬了起来。 尽管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谢风脚下却像是自有主意,在慢慢朝酒店靠近。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也不由一惊,顿住了脚——怎么还敢往那儿去?秋长天的部下说不定都把酒店封起来检查了。 她站在酒店对面一条街上,在一家便利店顶棚遮挡下避雨,装作在看橱窗上海报的样子,时不时扫一眼身后的酒店。她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