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打算物归原处——在她的床尾处,挤了一张兼作化妆台的书桌,若是坐在桌子前用电脑,一抬胳膊就能打着墙。 放下电脑时,吴伦整个人都像是被裹在了寒冰里,一动也不敢动了。在静寂凝固的空气里,落在背上的目光有若实质,激得她汗毛刷地一下全站了起来。 单人床一侧原本是贴着墙放的,但现在却多出来了一条窄窄的空隙。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她的余光从床与墙之间的空隙中一扫而过;等放下了电脑,脑子里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东西。 在床和墙之间……夹着的不是一张脸吗? 她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张开了嘴,却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林三酒以一种正常人压根办不到的姿势,打横贴在床缘上,手脚勾住了木板,正好将整个身体都藏在了床垫后。这种姿势对她来说,好像一点负担都没有;她原本正望着书桌出神,直到吴伦与她四目相对时,她才忽然回过神来,笑着说:“没想到吧,这儿也能藏人。” ba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害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林三酒爬下来,没忘了把床推回去。“我早就知道你报警了。但是吧,不让你报一次,你就不会老实……现在好了,你在警那儿有了虚报的记录,现在就可以好好听我的话了。” 她说到这儿,想了想。“我这口风怎么听着跟恶人似的?” 吴伦想哭又哭不出来,靠在书桌上,仰头看着林三酒一步步走近,身影挡住了日光灯。她忽然“嗝”了一声,发着颤问道:“你、你到底要什么?” “说来话长……我本来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新闻,再用你的电脑发布消息,找找其他的进——找人,打听消息。”林三酒蹲下来,与她面对面地说。那一张由吴伦亲手化出来的脸,此刻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恐怖片凝结出来的。“没有网,我很难办啊。” 她看了看吴伦,劝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害怕?我连一个指头都没动你。要是我想伤害你,你现在早就成风干腊肉了。” “你、你——你还吃人?” “不,不是,”林三酒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可能是有点饿了。我原本是想安慰你一下的……这样,你就当今天是你的死期,豁出去了反而不怕了,对不对。” 吴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咽着说:“我求求你不要安慰我了。” 二人沉默了半晌,ba姑娘忽然抬起了头。“你、你饿了?我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我有鸡蛋、青菜、火腿和挂面……” 林三酒一怔。不等她开口,吴伦手脚并用地从她身边爬开,直奔那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灶台旁边放了个简易小冰箱。“你不是很怕我吗?为什么又……”林三酒看她匆匆抓了一捆面,“不够,多抓点。” 吴伦回头看她一眼,把刚开的整袋挂面都倒进了锅里。“我妈说,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碗热汤面下去,什么坏情绪都熨平了,生不起气来的。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对我怎么样,”她说到这儿急忙吸了一下鼻子,重得让人怀疑会不会有眼泪鼻涕滴进锅里。“可是……不管你要干什么,至少你吃饱了,就得记我这一份热汤面的人情。” “你这样说出来就不管用了吧。” “那我不管!”吴伦下了狠心似的,使劲剁掉了几个青菜根,“你还是要吃面的!” 这基本和人类尝试驯化野生动物的步骤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