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稻草堆里而已。 唯一大量减少的,就是血了——或许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她一进门的时候,第一个闻见的竟然不是血腥味。 “我先看看时间,”波西米亚掏出那片树叶,对着窗外的微芒看了看。在具像化的“题目”里,时间流速似乎比实际上慢一些,她和笛卡尔精都检查了一遍尸体,才过去了一分钟。 “你就没个正常的表吗?” 她充耳不闻地收好了树叶,目光回到了死尸身上。“走,我们去另外几家看看。” 其余四个死者年纪有别,有男有女,死相倒是一模一样的;他们都倒在稻草床上,大量血液都从碎掉的后半扇身体中消失了。有的人所养的狗,仍然在屋里守着主人,有的人家里空空如也,也不知是不是狗早就跑了。 “这个很简单嘛,”笛卡尔精哼了一声,“你的朋友也是笨,这么长时间也没想明白。他们都是无声无息地在床上死的,失去的又都是后半边身体,说明袭击他们的东西肯定是从后背上动手的……这些破农舍里都是泥土地,袭击人的东西,八成是从地里钻进去的。” “废话,”波西米亚毫不客气,“问题是光从这一点,你能推断出这个生物的形貌特征和习性么?” “把地挖开!”笛卡尔精跃跃欲试,“这生物在钻过土壤时,会留下痕迹的,让我瞧瞧就知道了!” 这一句话说着轻松,波西米亚却为了执行它而累了个满头是汗;加上她知道时间不多,一边看树叶一边猛刨土地,仿佛是一个冬天到了才开始着急的地鼠。等挖开了土地表面以后,笛卡尔精飘过去打量一会儿,却支支吾吾地不痛快了。 “你别掐我了,”它被意识力攥成了一团,“我……我在地面下没有看见钻洞的痕迹。” “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那玩意儿从土地里钻出来的吗?” “我——我本来以为是变异蚯蚓什么的,可是没有洞或地道……” 波西米亚将它像狗似的一把扔出窗户,没过几秒,它又幽幽地飘了进来。“是不是你挖开的面积不够?你只挖开了尸体下方那一小片土地——” “那你来。”她没好气地截断了它的话头。为了节省时间,她仅仅把尸体身下的稻草挪开了;毕竟地里真有什么东西的话,也应该是从这儿出入的才对。既然问题并非出在地下,那这些农夫农妇们是怎么被袭击的? 波西米亚不敢待在原地浪费时间,站起身拍了拍土,就赶去了下一家。 “话说回来,过去的人活得还不如世界末日呢。”她用破布单包住了尸体,一口气将那女人拖下了稻草床:“这张布到底多久没洗了,都让油泥给凝得硬了,汗味熏得人脑袋疼。怪不得要睡稻草,就属这个味道还算清爽。” “这张床比刚才的大啊。”笛卡尔精压根没搭她的茬,浮在半空中说。 “注意,”画外音冷不丁地响起来,“这一户住着夫妇二人,丈夫早上看见妻子迟迟不起,一推才发现她原来早就死了。” ……这么说来,那生物一次只吃得下一个人的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