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脚抽了回来。 长足在口罩后喘息着发出了一声笑。 它的小臂骨和小腿胫骨,竟然都是一样的“刀锋”质地,只是平时被裹在衣料里看不见罢了。 错过了这么短短半秒的机会,那条小臂骨已经朝她飞快地切了下来。林三酒干脆关掉了【防护力场】,将剩余的所有意识力都全部轰击了出去——意识力是无畏刀锋子弹的,果然如同一记重拳般,将长足给远远打了出去。她立即跳起来,抄起地上那件银色小物件,紧跟着冲了上去,对准地上的堕落种怒喝一声:“左手臂!” 【皮格马利翁项圈】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消退,她或许应该庆幸,长足是在项圈效力还剩下一分多钟的时候袭击她的。 她手里巴掌大的银色小垃圾桶里,登时响起了急速吸抽空气时的尖锐响声。任何被扔进这只小垃圾桶的东西——只要它能装得下——都会迅速从底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点,与刚才吞掉了纸鹤、润肤乳和林三酒的那只怪物,一模一样。 长足的手臂原本是怎么也装不进小垃圾桶的,正如刚才那只怪物也远超小垃圾桶的容纳范围一样;然而不知道联络器那头的“礼包”给她形容了一个什么样的能力,此时那条手臂竟不受控制地、旋转着没入了银色垃圾桶中,与此同时,夜幕下也响起了长足撕心裂肺般的一声长长嚎叫。 ……刚才那只怪物,大概也是也像长足这样,扭曲着被吸进了体内的小“黑洞”里去的吧。 林三酒蓦地收起了垃圾桶,吸势顿消。长足的左手臂由于连接着身体,在这么短短半秒钟之间到底还是没有被彻底吸进去——只是原本像刀锋般光滑、平整而锐利的手臂骨,现在已经变形扭曲,明显比右手臂短了好长一截,显然废了。 它断断续续的呼号声,又尖又凄厉,像是垂死的猫头鹰对着月亮的长嚎。 “你叫什么?”林三酒盯着它,冷冷地问道。她脖子上的热度正在逐渐降低,不过长足应该不敢再发动一次攻击了。“你袭击我,我就要报仇……按照你们堕落种的原则,这不是天经地义吗?我还没要你的命呢。” 她对长足确实没有杀心——或许是因为她对它产生了了解。它的过去,它的煎熬,它的创伤和渴望;以及在“梅裴裴”变成堕落种后,那个依然对它心存留恋、甚至愿意一直被它追杀的人,林三酒在不知不觉间全都熟悉了。 杀掉一个堕落种很容易,杀掉地莫一直挂记着的儿时玩伴却不容易。 长足“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双眼睛往上翻,露出了一大部分眼白。它死死地盯着林三酒,嘶哑地说道:“你、你懂什么……我的手,我不能现在失去我的手……” “为什么?” 林三酒问了一句,又忽然四下看了一圈,这才皱起眉头:“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足的目光落回地面,那一瞬间竟看上去有几分人类似的茫然。它的口罩被一口气吹得一鼓,随即响起了它低低的声音:“我是来找梅和报仇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