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掉眼前深深浅浅的雾霾。在这条朦胧得仿佛不真实的小巷里,几个人沉默地、没有目的地朝前走了一会儿,直到忽然从拐角处响起了“咯噔”“咯噔”的鞋跟响声。 几个人一愣,正好瞧见从雨雾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她用一条起了毛球的围巾紧紧包住自己的肩膀,脚步匆匆地走过了转角;刚一发现前方有人时,她似乎被吓了一跳,谨慎地捉紧了她的裙角退了几步,然而一抬眼看见林三酒,她似乎顿时松了一口气。 “卡罗,”她叫了一声,一只眼睛底下尽是乌青,嘴角也被什么人打肿了,红红地泛着血丝。她浑身散发着廉价而刺鼻的香粉气味,脸上的妆早就已经晕花了——从这女人的衣着看起来,她的职业几乎不言自明。 她几步走近林三酒,又看了看那个年轻人,这才低声说道:“……你们两个现在回家去吗?这是你们刚刚找到的客人?” 林三酒与那年轻人对望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这个游戏给他们分配的角色,居然是娼\妓。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才好,只含糊地发出了一声“啊”。 “你们小心一点吧,”那年轻妓\女说到这儿,突然嗓子一哑,用手遮了遮她乌青的眼角:“……那个杀人狂已经在这附近杀了两个人了,能早点回家,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几个进化者闻言一凛,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 “你们两个还算有一个地方住,”那年轻妓\女苦笑一声,“我本以为昨天的那个先生,能让我暂时有一个容身的地方,没想到……算了,我去码头那儿转一转,也许还有生意。” 说罢,不等几人有所回应,她又步伐匆匆地转身走了——她劣质的高跟皮鞋,从近处听起来不再是利落的“咯噔”声了,还带着一点皮子翻开、又打上的响声。 见她走远了,那个年轻人收回了目光。他低声朝几人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原来开膛手杰克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都是妓\女吗?”林三酒皱着眉头问道,“他一共杀了几个人?” “……五个,都是妓\女。”年轻人轻声答道。“都是在几个月内连续杀掉的,持续时间不长。” “那就算咱们什么也不干,估计这游戏也不会持续多久了。”兄弟俩中的哥哥发话道,“我对抓凶手没有什么兴趣,不如这样吧,我们找一找在游戏里的住所,然后就在住所里等游戏结束。怎么样?” 不等林三酒说话,那年轻人立刻涨红了脸——“好、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我,我很想看看,到底谁才是开膛手杰克。” “你呢?”那哥哥看了一眼林三酒。 “大家一起走吧,”她想了想,劝了那年轻人一句:“等有了个落脚地方,你再出去打听也不迟。” 那年轻人低下头,算是答应了。 找住所这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最后还是那年轻人出了个主意,让两兄弟装成喝得烂醉的模样,见人就问自己的家在哪儿——靠着这个笨办法,虽然途中生了一点波折,但也总算是找到了他们的租屋。 看起来,酒馆老板的日子也不大好过。这间廉价租屋,与几个老马车夫、修鞋匠的住所混杂在一起,后方篱笆院里充斥着马的便溺气味和皮革臭气,即使关着窗,也浓浓地渗透进了屋子。 等一行四人都在阴暗逼仄的客厅里,挤挤挨挨地坐下以后,林三酒终于喘出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