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要去哪儿?咱们时间不多,必须在那些人出来示警之前赶紧走。” 孕妇也干脆,抬手一指上方:“上面的环道!万一母神来了,你们也能从上头逃出去。” 此时几个人都这只巨大的“碗”底,想要逃跑,必须得顺着“碗”爬出去。远处似乎已经隐隐约约地响起了堕落种的尖啸,林三酒不敢耽搁,双手抱住孕妇,招呼上季山青,几步迈过开凿出的简陋楼梯,迅速冲向了下一条环道。 别看孕妇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和水肿的积液,身体却沉甸甸地压在林三酒的胳膊上,分量似乎还随着每一步而越来越沉。羊水早就破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靠着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忍着阵痛一声不吭;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头发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绺绺,林三酒咬紧了下唇,又加快了速度。 快了,她已经能看见那一条环道上的洞穴了。 与其他洞穴不同,那是一个宽敞幽深的入口;内部空间似乎还向两边远远地被凿出来了,看起来至少是普通民洞的几十倍大—— “我叫定流。” 怀里的孕妇,口齿含糊不清地说道:“……想不到在死之前,还能再把这个名字说一次。” 林三酒出不了声。她见过无数死人,也见过无数将死之人;定流说得没错,她的确已经时日无多。 “告诉我,”过了几秒,林三酒几乎是带着几分求助、有几分茫然地轻声问道:“……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 随即她就感到定流在自己怀里微微地摇了摇头。 “别白费力气。有些事,你注定无能为力——再说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定流虚弱得好像一根细线似的声音,随着林三酒的步伐,而被颠簸得一颤一颤:“……真想帮我,不如给我一根烟。” 随即,她轻轻笑了一声:“……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我再也没摸过打火机。” 林三酒一咬嘴唇,立刻停下了脚步——在意老师骤然加强的【意识力防护】下,顶着身后的攻击,她硬是笔直地站在原地没躲,从卡片库里找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轻轻放进了定流手里——和清久留相处了一个世界,导致她卡片库里还剩下了好几箱烟酒。 “想不到你真有。”定流叼着烟,按了几下火机——火苗跳了出来几次,烟头却没有亮起来。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拿下烟,与火机一起握住了:“算了,赶紧走吧。” 林三酒和季山青对视了一眼。只不过眼神的交汇一闪而逝,因为二人突然同时想到,定流是会读心术的。 怀里面色苍白的定流,微微闭上了眼睛,冷汗仍然在不断地渗。 当几个人离育儿洞口不远了的时候,身后的堕落种们像终于紧张了起来似的——攻势一下子猛烈繁密了,【天气播报主持人】每预告一次来袭能力,就有四五个其他的能力已经先一步攻到了—— 伴随着千奇百怪的呼哨声,【意识力防护】被打得摇摇晃晃,林三酒干脆一咬牙,带着礼包和【天气预报主持人】,一头扎进了育儿洞里。 光线一下子幽暗了,视线里只有被笼在影子里的岩壁,曲折地伸向更深的地方。一股混杂着奶气和臭味的空气,迎头扑了上来。 作为一个育儿洞,这个地方安静得叫人诧异。不知何处响起的水滴声,吧嗒、吧嗒地回荡在幽静的洞穴里,每一滴的声音,都拉得长长的,久久才散——外头的呼喊、追击,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 趁着追兵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进了洞,林三酒抱着定流,顺着狭窄的甬道冲了进去。 被开凿出来的洞穴里,出了岩壁、泥石,甚至连火把也没有;走了几步,几人就迅速被地腹里的黑暗笼住了。摸黑走了一会儿,前方始终没有亮起光芒,林三酒干脆叫出了【能力打磨剂】——银光一洒,几人都愣住了。 他们眼前豁然展开了一个极大的地下空洞。 在银光触及不到的远方,空洞后半部分没入了黑暗里。无数木制的、大大小小的婴儿床,一个挨着一个铺满了地洞——随着银光照过去,一张张表情麻木的脸从黑暗里浮了出来,被光芒照成了雪白,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一行突然闯入的人。 “他们、他们怎么都这么安静?”礼包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声,走了近去,小心翼翼地弯腰看了看。 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好像是个女孩,大概有六七岁大了,仍然蜷缩在一只小婴儿床里,却不显得拥挤——因为她瘦得几乎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