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地上,仿佛某种叩拜的仪式。 “他们一定是落入了魔鬼的手掌里,”远远地,一个隐隐的声音朝上天乞求道:“……我的真神啊,唯愿我们找到的另两只迷途羔羊,能够平息您的怒火……您的无上之光,终将照亮世间邪祟妖魔,挽救每一只羔羊。” 林三酒将礼包压在手臂下,尽管满腹疑惑,可二人一动也不敢动。 万幸的是,只要他们不动,好像那一位“真神”就发现不了;只是就算对方没有再出声,他们也不敢冒险,一直只将头埋在沙土里,听着前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低低的话语声,逐渐像是退潮一样地远去了。 ……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从地面传来的震动停止了,空气也逐渐平缓寂静了下来,沉沉地仿佛不再流动。那一群堕落种和他们的“真神”,已经好一会儿都没有半点响动了,似乎的确已经走远。 林三酒谨慎地等了一会儿。 在死寂中又过了几分钟,当她终于相信安全了的时候,这才一点一点地将脸挪了起来,勉强眯起眼睛,从缝隙里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浓浓的白雾,在半空中将世界一分为二。土石被风吹动,从黄土地上沙沙地滚了过去,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 就算是这样,林三酒也不敢直起身子来——她生怕自己一站起来,立刻就会遭到之前那个进化者一样的遭遇;天空被白雾遮盖着,谁也不知道那颗眼珠是不是现在就在雾气之上,等着他们现形。 “爬着向后退,”这五个字的口型,林三酒做了足有十多次,礼包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就是从其他几个方向没命疯跑过来的,眼下只有身后的方向还没有走过。 既要平伏在地面上,又要保证季山青不会从自己的手臂里滑出去,还要一点点慢慢往后挪——即使对于进化者来说,只靠着膝盖和手肘后退也是一个不舒服的姿势;一路向后爬了半个小时,林三酒才终于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爬了这么长时间,或许他们可以站起来了? 她想了想,但不知怎么,只要一想起“站起来”三个字,脑海里就自动浮起了那根沾了血肉的手指,在地上斜斜一抹的样子——林三酒打了个寒战,决定还是先往后再退个千来米,看看情况。 套着野战裤的膝盖还不算疼,但露在外头的胳膊肘,已经被沙土刮出了浅浅的无数血道子。林三酒忍着疼,再一次将右胳膊肘拽向了后方,同时左腿也向后探了出去,正是她刚才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 然而脚下却突然踩了一个空,她的身体急急地滑了下去——在季山青的惊呼声里,林三酒视野骤然倾倒,一颗心都几乎跃了出来,双手顿时一用力,死死地陷进了沙土地里,在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划痕;当她扑腾着扒住了边沿的时候,总算是稳住了下滑的趋势。 土地断成了一处悬崖——礼包抱着她的一条腿,正晃晃悠悠地悬挂在半空中,往下一看,登时嘴唇都白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三酒喘着气,也低下了眼睛。 在她的目光里,从她身上滑落的【初级环境色】,正飘飘扬扬地朝下方落了下去,迅速地消失在了悬崖下那一片凹谷里。挂在半空中往下看,地面上就像是被人挖出了一个大得惊人的碗,面积堪比半个城市;仔细一瞧,“巨碗”内部的斜壁上,还被挖出了一圈圈一环环的圆道—— 每一条圆道里,都缀满了小小的孔洞;从这些孔洞里,无数面目如常、行动迟缓的活人,正在忙忙碌碌、进进出出。 从高空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打开了的巨大蚁窝。 (好了终于写完了,可以去微博bb了哈哈哈!谢谢去年天气不错、兔组长、洛个个、风知道云的距离、汉上桥、钥匙宝贝等大家的打赏,漫境頭、午睡的樱花、月悬、我是逗比一号、我看我读等大家的月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