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朝酒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坍塌的酒店已经彻底看不出原形了,成了一堆巨大的建筑垃圾,倾泻出去了半条马路的距离,淹没了周围的人行道、砸倒了十多棵绿化树。指望清久留发现什么大概是不太靠谱的,林三酒干脆让他在一边等着,自己跃进了酒店的废墟之中仔细检查了一圈——只不过她始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连战斗痕迹、或者新鲜尸体都没看见。 “别人推倒这栋楼的原因与你无关,”在林三酒向外走的时候,意老师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声,语气有点儿凉:“……对你来说,重要的是继续掌握【意识力学堂】。我现在继续跟你讲,你好好听——” 简直就像是有人不想让她好好说话似的,一句话才说到了一半,登时又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倒塌时的轰然响声;虽然这一次的声响小得多了,但在这砖块咚咚地撞击地面的闷响之中,却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啊!”——听声音,正是清久留无疑。 林三酒心里一跳,根本顾不得意老师要说什么了,拔腿就冲向了清久留的所在之处——然而当她刹住了步子时,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后者正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刚刚从嘴里吐出去了一口烟。 “怎么了?”林三酒兀自有些紧张地问道,四下看了一圈。 “那儿,”清久留用手里的烟朝面前点了点,“……你看见那块墙板了吗?你把它挪开——注意点,别碰到下面的东西。” 下面是什么? 林三酒一凛,忙有些吃力地动手将那块巨大沉重的墙板给掀了起来——双臂一抬,墙板重重地向后砸了下去,露出了下方的一个空隙。她低头朝空隙里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清久留。 后者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伸手下去摸了摸,点了点头。 “这是全球最昂贵的床具品牌之一,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清久留满意地吐了口气,示意林三酒把这张床垫卡片化收起来:“……建筑都塌了,这个床垫居然还算完好,这真是我的运气。” “咣啷”“咣啷”地连着几声,林三酒盯着他,一回手就在废墟上一连砸碎了几瓶好酒——这几个瓶子就像砸在了清久留自己头上一样,心疼得他嘴角都抽了一下,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紧张感,或者自己身在何处的觉悟?”林三酒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声。 “……要是你喝得醉醺醺的,你也不会有啊。”清久留反驳了一句,见对面的女人手一动,又多了一瓶酒,立刻就服了软:“不过除了这个,我还有别的发现,不骗你!” “什么?” “你看,”清久留指了指刚才被她掀开的那块墙板,“……那一块墙上有字。” 刚才林三酒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墙板下的空隙里了,还真没发现墙上有字;回头瞪了清久留一眼,她踢掉了墙板上的碎砖和厚灰——一阵阵烟尘里,她借着月光、眯起眼睛,终于看清楚了那半句已经残破不清的字样。 说是半句,其实也只有四个字而已——“证官在西”。 其余的字样,都已经随着建筑坍塌而彻底损毁了。 林三酒一愣,盯着这四个字,慢慢皱起了眉头。 “证官?”清久留在喝了一点酒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软地坐在地上:“……诶,这句话不会是说签证官吧?在西,是说在西边?” “你也找过签证官?”见他猜想的与自己一样,林三酒随口问了一句。以清久留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来看,随波逐流地飘荡到下一个世界,才更像是他的作风。 “我前三个世界都是用了签证的,有一回还提前了六个月哪。”清久留懒洋洋地答道,“……不过后来自从我不刮胡子了以后,就再没有拿过签证了。” 也就是说,给他签证的签证官都是女的。 林三酒听见自己脑海中的意老师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怎么突然有点儿尴尬——她没好气地一把拽起清久留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既然这样,咱们就往西走找签证官!”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