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仕明堪堪考中了末名,他的友人就多了起来,宴请不断。 孙仕明这几天都在外面与友人吃酒,一改以前的状态,穿得崭崭新,看上去荣光满面。 看到程子安穿着平时的细布衣衫,孙仕明上下打量着他,语重心长地道:“子安,今日可是殿试,你如何能穿得这般简朴?” 程子安笑着道:“无妨。圣上是何等人,何等心胸气度。且圣上所看,是人的学识。” 孙仕明脸颊抽搐了下,顿时不悦了,心道真是年幼无知。 圣上喜好风雅,美物。看到穷酸样的程子安,肯定会心生不喜。 罢了,他已经提点过,到时候从会元掉到了三甲,就莫要怪他了。 想到程子安掉下来,他能进入前一甲,二甲,孙仕明止不住的开心。 殿试检查就简单了,都是准新科进士,核对了下名录之后,就进了平时用来大筵朝臣,接待使节的朝元殿。 程子安平时只隔着护城河,遥遥远望过皇城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进皇宫,并不好奇东张西望,随着礼部官员的引领,同所有的考生一样,规规矩矩跟在身后,几乎安静无声走了进去。 朝元殿宽敞高大,庄严肃穆。泛着青光的地面,更添了几分威严。 郑相依旧是主考官,身着朝服立在那里,朗声宣布了考试的规矩。 所有的考生,照着考试名字落座。 程子安便坐在了最前面,御座的底下,不用再坐在茅厕边。 主要是,朝元殿里也不会设茅厕。中途要方便,便随着禁军班值,去到殿旁耳房隔出来的恭房。 在中午时,皇宫也会提供饭食,无需他们自带。 案桌上摆好了笔墨纸砚,考卷发放下来,如先前的规定一样,上面是五道时政题。 殿试同样是一整天,夜幕降临时便收卷。 程子安照着老规矩,先看了一遍题目,无非依旧是赋税等民生经济问题,其中有一道,是河道河工。 时政对他来说比较简单,程子安便胸有成竹,开始磨墨,琢磨着要走稳妥路线,还是要写比较有争议的文章。 决定下来,程子安便开始磨墨,抚平皇宫特有的纸,开始提笔作答。 大殿里响起了沙沙的写字声,加上微不可查的骚动。 程子安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余光处,郑相弯腰拱手。 圣上来了。 程子安没抬头,依旧低头奋笔疾书,每个字,力求写得工工整整。 过了没一阵,程子安闻到阵阵的香气,有人立在身边,深青的缂丝上,龙爪张扬。 一只戴着绿油油扳指的手,伸了过来,点了点他的案桌,好奇夹杂着威严的低沉嗓音道:“咦,你且等等,先给我瞧瞧。” 程子安装作这时方发现有人,忙抬头看去,接着很快就垂下头,要起身见礼。 圣上取走答卷,顺便打量了他一眼。愣了下,再看了他一眼,手方随意摆了下:“无需多礼。坐吧。” 程子安垂首肃立,躬身作揖见了礼,方规规矩矩坐下。 圣上看了半晌,未置可否,将答卷还给他,就离开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程子安稳了稳神,提笔继续作答。 到天暗时,考试结束。 交卷后,程子安随着大流走出去,这时,郑相与一个内侍上前,道:“圣上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