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门口,他看不见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存在,只能透过门看着走廊的墙壁。 墙壁上贴着浮雕瓷砖,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瓷砖上的浮雕似乎在缓缓蠕动,扭曲的线条一直向四面八方蜿蜒着,逐渐勾勒成一个怪物的模样。 于洲发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正在微微地颤抖,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这种体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恐惧攫住心神,竟使得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僵硬颤抖。 缩在被窝里的玉津琢已经因为恐惧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于洲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照相机。 他屏气凝神地拿起照相机对准门口,因为光线昏暗,相机里是密密麻麻的像素点,手机里并没有出现挤在一起的黄色对焦框。 于洲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指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心中已经开始思索是不是玉津琢的手机出现了问题,导致两人现在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手的冷汗,于洲正要把手机放下,照相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对焦框。 对焦框仍是位于门口的位置,这时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门口的尽头只剩下一片黑暗。 那个黄色的对焦框就位于那一片黑暗中,隔着手机屏幕,似乎是在凝视于洲。 于洲的后背霎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仍旧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握紧手机对准门口。 黄色的对焦框突然轻轻地抖了一下,于洲的心也猛地跟着颤动起来。 不知道是环境还是心理原因,于洲在此刻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阴冷。 缩在被窝里的玉津琢仍在呜呜地哭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于洲站在床边,继续凝视着手机里的黄色对焦框。 在令人窒息的恐惧中,那个对焦框又颤抖了一下,随后慢慢缩小,这预示着黑暗中那个看不见的存在正在走远。 当对焦框消失的时候,那种刺骨的阴冷感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寒潮退去,身体重新有了温度和知觉,于洲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猛烈的偏头痛再次发作,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站立不稳,痛苦地跌坐在床上。 好在这时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玉津琢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掀开被子探出一个脑袋看向于洲,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他们...走了吗?” 于洲点点头,他抬起右手,猛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门还开着,他在强烈的眩晕和刺痛中看向门口处的那片黑暗。 玉津琢的目光随着于洲一起看向门的方向,他的身体又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对着于洲说道:“总不能一晚上都开着门睡觉吧?” 于洲下了床在行李箱里翻找他的止痛药,“关门和不关门对这些存在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强烈的偏头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终于找到了那盒止痛药。 虽然滥用止痛药对身体有很大危害,但这次偏头痛发作起来又急又狠,实在让于洲招架不住。 这一次他吃了两片,苦涩的药片在口腔中化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勉强站起身走向门口,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房间的门一关,玉津琢的心理防线顿时多出了一道屏障,他终于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被子看向于洲。 见于洲一头冷汗,玉津琢顿时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偏头痛又发作了?” 于洲喝了一口水,他回到床上,拽过玉津琢身上的一角被子盖在身上,倚着床头发着呆。 过了一会,药效发作,偏头痛开始换缓解,于洲开口说道:“你们继承的遗产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你们来到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一般来说,只需要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文件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和复杂?”M.WedaLIan.com